第十七章 传讯急

    这将官转过身来低声喝问那小校:“此话当真?”

    小校苦笑着说:“怎敢欺瞒将军。”

    那将官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几个和他一起看马球比赛的同僚抱拳说道:“诸位!裴某有些军务要处理,先失陪了,还请原谅则个。”

    当下便有一个黄面虬须的将官嚷嚷道:“怎么?裴老哥是看你押注的那队情况不妙,莫不是想借处理军务溜之大吉躲了这一盘赌局?啊哈哈哈……”

    “李将军,你还不知道我老裴的为人吗?实不相瞒,裴某有确实些私事要处理才托辞有军务处理,改日我在醉仙楼做东,李将军以及在座诸位将军可要给我裴某人面子啊。”这裴姓将官客气地说道。

    “是啊!是啊!李将军切莫误会了,裴将军可是个爽快人,岂会赖你那仨瓜俩枣。”听了裴将军的话后旁边就有其他将官出来圆场。

    “哈哈,说的道也是,裴将军乃是卢国公的爱婿,又是高门大户出身,自然是出手阔绰,倒是某枉往做小人啦。”姓李的李将军哈哈笑着说道。

    这个姓裴的将军正是卢国公程处默的女婿,名叫裴仲俞,官拜左金吾卫中郎将。左金吾卫军中诸将表面上虽然和和睦睦,但私底下几个将军之间也是分了三个派系的。其中以左金吾卫将军丘神为首的一派是属于圣后一派,效忠于武后。还有效忠李唐皇室的派系,再就是中立派,裴仲俞就是中立派,他是卢国公程处默的女婿。

    不只是军中,朝中诸臣子也是如此,卢国公程处默就是中立派的在朝中的巨头之一。程处默是凌烟阁上留了画像的大唐二十四开国功臣之一——老国公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遥领左金吾卫大将军,虽然实际上不管事,但是老程家几十年下来,在大唐朝廷以及军中树大根深。于皇帝与圣后的斗争之中,老程家有资格保持沉默。程家或许不想看到武后掌权,但从来不掺和帝后的争斗,他们这些人只想老老实实为国家做事,在他们看来只要保住自家利益,谁当权都无所谓。程家的想法在朝廷之中颇为盛行,许多臣子只想踏踏实实在朝廷为官,一展自身的才华,实现心中的抱负。本来这些中立的臣子并未拉帮结派,可占据上风的圣后派想要更多的权利以图彻底压倒拥护皇帝帝的一派,而处于劣势的帝派也需要保存实力,明面上不少人夹起尾巴伪装成中立的臣子。二者都盯上了掌握在中立派手里的权利和军队,圣后派直接巧取豪夺,保皇派暗中渗透拉拢,于是朝中军中真正中立的臣子为了自保便抱团取暖形成了一派不小的势力。

    左金吾卫几个派系相互之间都在对方手底下安插了不少钉子。刘永年手下的这个亲兵,便是裴仲俞安插在丘神积军中的。这个安插在丘神积麾下作为钉子的亲兵颇有几分智计,他跟在刘永年身后听到丘神积说要往巴州公干,立刻就想到此次丘神积到巴州公干必然和幽禁在巴州的废太子李贤有关,当下便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便想办法从军中脱身,偷偷潜回军营回来向裴仲俞禀报。

    裴仲俞得到消息后与军中的一些同僚虚与委蛇几句,脱得方便,便带着几个亲兵回了军营中自己的营帐。到了营帐后裴仲俞立刻秘密接见了刘永年的那个亲兵。再次从这个亲兵口中核实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裴仲俞对这个亲兵问到:“你秘密潜回来可有旁人注意到?”

    那亲兵回答说:“卑职小心留意过,应该没有人特别注意到我。”

    “很好!此事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起。你现在立刻赶回丘神积军中,莫要让他们生疑,从巴州回来以后我对你重重有赏。”

    “喏。”这个亲兵抱拳行礼,然后退下了,被裴仲俞的家将秘密送出左金吾卫军营。

    “我说丘神积只肯与我们堪合调兵的虎符印信。问他干什么去,他却说奉圣后密诏,不能透露。原来是往巴州去了。哎!看来巴州的那位有难了!”裴仲俞口中喃喃道。随即他迈走到案几前,伸手提起一只狼毫笔,蘸了蘸墨汁,然后笔走龙蛇,唰唰唰唰,片刻便写就了一封信。裴仲俞捻起纸张轻轻吹干墨汁,然后亲自把信笺叠好,装入信封,又拿过火漆封口。检查无误之后,裴仲俞大喝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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