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董卓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做出了决定。

    “让黄巾的使者进来。”

    形势比人强,牛辅麾下还有一万多人被困于汾阴,董卓不可能不管。

    一万多名军卒,其中有七八千的西凉军主力军卒。

    董卓如今虽然号称带甲之士二十万,但是实际上麾下的军卒数量刚过了十万大关,不过才有十三万的常备军,这其中还有不少的新募兵。

    之前河东之战已经是折损了三千余名西凉军,这次再折损七八千人,真的可以算是有些伤筋动骨了。

    这么久的时间,汾阴外无援兵,一群败兵完全丢失了精气神。

    拥有着投石机,士气正盛的黄巾军按理来说其实早就可以攻破城池,但是许安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派遣了使者,想要和他董卓亲自交谈。

    董卓也能猜出许安心中的一些算盘。

    许安是想要用汾阴城的一万多西凉军和他讨价还价,谋取更大的利益。

    亲兵应诺退下,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了一阵颇为凌乱的脚步声。

    董卓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放在支起的膝盖上,眯起双目看向门外。

    一旁的李儒正襟危坐,微微低头,斜眼随着董卓的目光一并看向门外。

    脚步声止住,一名身穿青绢道袍,头戴道冠,手持拂尘的道士停在门口。

    “贫道田仲,见过董相国。”

    田仲向着董卓微微稽首,道家的稽首和世俗的稽首并不一样。

    “贫道乃是外务司之外务使,奉大贤良师命与相国,”

    世俗仲的稽首(qǐshǒu),是指跪拜礼,为九拜中最隆重的一种。

    常为臣子拜见君主时所用。跪下并拱手至地,头也至地。

    而道家的稽首则是举一手向人行礼。

    董卓见到田仲行礼,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厉色。

    田仲如此见礼,分明是看低他。

    他虽然不信道教,但是他也知道道教的一些礼节。

    这稽首礼,多是见寻常人所用的礼节。

    李儒眼神微动,行礼事小,但是谈判议论最忌气势先被压上一头。

    “相国当面,田使者如此倨傲,太平道之中便是如此教你礼节的?”

    李儒声音冷冽,饱含着压迫。

    守在房舍之外的西凉军军卒,也是慢慢走上前来。

    田仲面色如常,他用余光看到了两侧缓缓走来的西凉军甲士,他知道恐怕李儒想要逼迫他下跪。

    “我太平道之中,只跪三者,跪天,跪地,跪父母””

    田仲一向前一步跨入了房舍之中,一双眼睛清澈无比,似乎董卓和李儒根本就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的压力。

    “天者,乃是我等顶上之天,地者,乃是我等脚踏之地,我等凡人,寄居于天地,得天地之造化而生,受天地之恩惠而降世,天生而地养,天生之以降世,地养之以衣食,理应当跪天地。”

    田仲微微颔首,向上拱手,慨声言道。

    “我等降世之初,口不能言,足不能行,手不能握,父母辛勤养育之恩,恩重如海,难以为报,跪拜父母,亦是理所当然。”

    田仲转过头,看向董卓,哑然失笑道。

    “敢问相国,你等gāo • guān 显贵,对我等平常乡民,可有分毫恩惠?”

    田仲面色陡然一厉。

    “莫非是饥荒之年,抬高粮价,逼迫我等家破人离,逼迫我等走上绝路,逼迫我等横死于路边的恩惠?”

    “还是肆意欺凌,动则打骂,视我等犹如牛马一般,逼迫我等卖身为奴之恩惠?”

    “又或则是苛捐杂税,把沉重的税赋差役压迫在我等的肩上的恩惠?!”

    田仲直视着董卓丝毫不惧,他承认他刚刚进入董卓府邸,面对着无数的刀枪之时,他确实惶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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