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

    “我记得营地里说有三人是一直留在望楼中值守的,没有出去管理民众渡河的。”

    赵绩微一思索,询问道。

    林仲上前了一步,回答道:“望楼值守的人员,暂时还没有通知他们。”

    赵绩点了点头,林仲没有通知他们是正确的做法。

    漳水渡口搭设了很多条浮桥,在漳水南岸,管理着渡河事宜的鹰狼卫缇骑足有四百余人,也就是四个百户所。

    听起来四百多人虽然很多,但实际上分散整个渡口后,人力有时候还有些捉襟见肘。

    漳水南岸的营地比较庞大,每一个都能容纳五千人左右,不过这也是因为民众不比军队,不需要保持他们都战斗力,也不需要防备外来势力的进攻,这才能容纳如此多的人数。

    但是这五千人的营地也并非是一个整体,而是被分成了五个营区用简易的栅栏分隔了开来,这样更为便于管理,而望楼就是鹰狼卫在每个区的正中央建起了一处高一些的望台。

    望楼承担的责任就是互相交流,鹰狼卫内部有一套自己的旗语,刚好用在了这里。

    如果一处营区发生了骚动,或者需要支援之类,所处营区望楼的缇骑便会挥动旗帜,用旗语传递信息,其余望楼的缇骑收到消息后,便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联系到其余营区的负责人员,及时处理突发情况。

    望楼一般是留三名缇骑值守,望楼中有提供食宿的地方,一般来说,值守的缇骑是不允许离开望楼,以防无法及时收到信息,并且传递出去。

    在漳水南岸的渡口外,一共设置了有六个这样的营地,最高容纳三万人。

    除此之外其余人都是各自扎营,黄巾军只负责分配粮草,如同他们从四州一路走来一般的时候一样。

    赵绩沉吟了一会,对着林仲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上一次轮换上在九天以前,望楼值守的缇骑,有九天都是呆在望楼上的,可对。”

    林仲微一思索,肯定的回答道:“百户记得不错,望楼的人员轮换,十天一日,距离上次轮换到今天已经是九天,按照规定,他们明天就可以解任了。”

    赵绩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好消息,也就是说,望楼值守的缇骑他们基本没有接触到过得了疫病的人,那么这样他们染病的概率就大大减少了。

    之前赵绩还在想,到底该派谁去联络外界,毕竟在营地之中的鹰狼卫缇骑每天都要负责巡逻事宜,感染的风险很大,如果本来只有几个营地的人得了疫病,但是因为他派出去的人而传播了疫病,使得更多的人得了疫病,那么他纵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咳咳……咳咳……”

    人群之中,有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从刚才到现在,赵绩已经发现了有五人时不时会咳嗽一下。

    “你们几个,到我面前来。”

    赵绩伸手点出了那五个时不时咳嗽到狼卫缇骑,那五人没有犹豫,直接走出了队列。

    “你们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吧?”

    黄巾遮住了他们的面孔,赵绩和他们都无法看到各自脸上的表情。

    “知道。”

    一名缇骑点了点头,淡然说道。

    赵绩看向他,虽然有黄巾遮遮掩着面容,但是这么久的上下级关系,他自然是认识此人。

    这人叫做钱全,和他一样也是太行山中的人,但以前是在杨奉麾下,和他们以前处于敌对。

    钱全低头,双手抱拳说道:“我们五人恐怕已经是感染上疫病了,来之前林旗官已经跟我们都说明了。”

    赵绩有些沉默,得了疫病几乎是必死之局,他张口了张嘴,想要宽慰一些几人,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百户,我们几人都已经商量过了。”

    钱全语气依旧没有变化。

    “大家都知道得了疫病,药石难医,只有等死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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