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因为卢仚

    从各方面来说,白长空对朱崇,不好违逆丝毫,除非他想身败名裂,自绝于文教。

    要不然,在大朝会上,朱崇随意瞪了他一眼,白长空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听话收手?

    只是,白长空原本以为,朱崇会给他一个交待,没想到,朱崇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白长空心中惦记的这件事上。

    他随口提了一句后,话锋就迅速一转。

    “我感觉,安平州,会出大事。”朱崇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幽微,盯着在场的众多大臣:“将近两万死士,携带全套官造制式军械,亡命突袭大丞相府。”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势力,好惊人的行动力。”朱崇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一掌身边的茶几,大声道:“诸位大人,此事,是谁在幕后操控?”

    “宗室?”

    “勋贵?”

    “诸侯?”

    “甚至是……”

    朱崇伸手指了指头顶,他的意思是,太后或者天子两人当中,是否有一人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又或者,是我们的自己人?”

    朱崇目光森森,环视在场众多臣子:“大司寇,你说说看,是不是有人对我朱氏在文教的地位不满了,想要取而代之啊?”

    公羊旭翻了个白眼。

    公羊氏有个先祖,专供‘法’之一道,是文教‘法宗’的‘亚圣’。

    朱崇的这话,有点诛心。

    他这话是怀疑,昨天晚上的袭杀一事,有文教内部某些势力的影子,有人看上了他们朱氏文教领袖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

    公羊旭白眼翻归翻,他站起身来,向朱崇笑道:“丞相这话,过虑了。我文教亿万弟子,唯朱圣一脉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朱崇笑了笑:“公羊氏以‘法理’治学,是守规矩的,本相,是明白的。但是其他人嘛……”

    十几名重臣纷纷起身,信誓旦旦这事情绝对和自己,和自己身后的文教各流派分宗没有任何的关系。

    朱崇目光闪烁,淡然一笑:“如此,甚好,我们就能齐心同力,应付挑战了。”

    他双手虚按,示意众人都重新落座,自己也坐回了原位,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

    “那么,这件事情,可否视为,对我文教的一次挑衅?”

    “宗室,勋贵,诸侯,或者……诸位大人以为,哪一方面最有可能?”

    白长空心里不爽。

    自己付出了偌大的牺牲,朱崇居然提也不提?

    他轻咳了一声:“丞相这话,说得过重了,昨夜的袭击,或许只是一次丧心病狂的,针对丞相您本人的袭杀。”

    这话,带着一丝怨愤。

    当然,也带着一点点的疑虑。

    朱崇看着白长空,轻声道:“如果单单是袭击大丞相府,或许是本相的私仇想要报复。若真是如此,倒是小事,本相执掌朝政四十余年,积仇无数,比如当年邺国公一案……有人想要本相的头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昨夜之事牵扯到安平州,这,就怕不是单纯冲着本相来的了。”

    白长空微微皱眉。

    他的疑虑就是,朱崇,还有这些朝臣在内,怎么对安平州,如此上心?

    大厅内,除了白长空,其他十几名紫袍重臣一个个目光闪烁,或者面带疑惧,或者眼露凶光,还有人细细掐着手指,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白长空认真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

    公羊旭抬头,看了看白长空,他想起了前些天,他的兄长公羊垚对他说过的话,他决定,将白长空拖下水。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也有十bā • jiǔ 年了。”公羊旭看了看朱崇。

    朱崇端着茶盏,没吭声,显然这就默许了公羊旭对白长空做解释。

    白长空挺直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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