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家宠随主

    猫在炸毛前，都会先龇牙威胁。

    意识到这一点的某将军，立刻将笑意收了回去，赶忙柔声笑着给小猫咪顺毛道：“臣只是忽然想起有人曾说过，家宠随主。今日所见……是有些像。”

    这一顺……猫毛似乎炸得更厉害了。（???）

    “这哪儿像了！？”

    楚怀瑾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小白马腹上一摇一摆的小油肚，又看了看自己腰封下纤细的腰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要不是自己上辈子欠这货的债还没还完，他现在就想给这玩意儿一脚踹到马底下去！

    炸了毛的小猫咪，看上去凶得不得了，一副随时要挠人的样子。

    一般人见了，早就吓得躲开了。

    可司寇行非但没有躲开，反而还引着座下马又靠近了几分。眉眼温和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它耍赖时的样子和殿下很像，很可爱。”

    可爱？

    楚怀瑾忽觉自己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热，诧异的同时，还带着些许无措。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夸可爱，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本想抬起头来想再为自己争辩几句，对上那双温和又包容的眼眸时，气势却忽然弱了下去。

    只能慌忙移开目光，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那马叫什么名字？”

    司寇行淡笑着，并未拆他的台。只温柔地抚了抚马儿的额头，轻声说：“它叫折戟。”

    折戟……

    折兵断戟，多不吉利啊。

    还不如自己十岁时取的小白好听呢！

    心里这么想着，楚怀瑾便疑惑着问出了声：“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对于殿下的问话，司寇行头一次晃了神。

    半晌后，他才垂下眼眸来，语气平和、悲喜难测：“寻常马匹的寿命，莫约都是四十余年。战马虽晓勇，却也寿短，很难挺过寻常马匹一半的年岁。”

    语毕，周围空气顿时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先前聊的分明是马，可楚怀瑾却莫名能感受到这人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战争。

    他看向对方轻垂在阳光下那张平静的侧脸，忽然问道：“为何要从军？”

    司寇行哑然。

    自己从军的理由有很多，且一个比一个复杂，却个个都不可述。

    见他低头不语，楚怀瑾便挑起眉毛，难得体贴地用玩笑的口吻，指了一条最符合这个榆木脑袋脾性的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

    司寇行不愿骗他，就只有苦笑着摇头坦诚道：“臣连自己都救不了，何以救苍生？”

    原来，什么都有的大将军也需要人救的吗？

    楚怀瑾眼中闪过一瞬迷茫，还没等他将心头的疑惑问出口，对方就已经翻身下马。仅凭借着三言两语，便转移了他的注意：“此地空旷又临近河流，常有鸟兽经过，不如就在这儿练习吧？”

    他顿了一下，将没来得及问出口话咽了回去。从马上取过弓箭下来，淡淡应声说：“好。”

    两人拿上弓箭，放轻脚步朝着河流边靠近。

    行了不足三十步，便见泉边正站着一直毫无防备的小梅花鹿。

    小梅花鹿背对着他们，正撅着自己毛绒绒的屁股，在那儿低着脑袋喝水。这时候搭弓瞄准，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烤鹿肉也挺馋人的。

    没有过多犹豫，楚怀瑾便取箭搭弓，瞄准了梅花鹿圆润的小屁股。虽然司寇行很想告诉他，不瞄准要害是射不死猎物的。但他也想看看殿下如今的骑射水平，便闭紧了嘴，未曾多言。

    下一秒，箭羽‘嗖’的一声划破空气！准准地射在了梅花鹿……背后两米远的草地里。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司寇行：……

    现在装看不见，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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