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 血仇(上)

    这恩仇,你真要记,也该记在赤龙门头上。”

    以青松子活了近两三百年的阅历和智识,哪里会被白玄桢这么一个小毛孩子糊弄住,反手一顿教育,听得白玄桢云里雾里:

    “那我是不是该问问赤龙门掌门的意见?苟爷爷之前说过,掌门才是促成他那波澜锦绣一生的主要人物。”

    话还没说完,又问:“茅师兄本可以不死,你只需囚他多时,战事过后哪还有什么恩仇?又为何要废他下盘,断他希望?”

    “这便是你应随我参悟之理。人之一生,若要有所成,总需明识立场,苟有为是什么人?其人凭着练气修为孤身潜入清灵山为赤龙门搜刮情报,企图洞开山门,应和大军成事。

    这一番实行,于钟掌门治下的赤龙门全派子弟而言,乃是镇魂领榜之壮举,事后定要受万人崇敬追慕,而这姓茅的又是谁?

    一个左右不定,投敌又自认祖罪之人,即便今日过的了我这一关,日后就不会受别人牵连?他只会比今日死的更惨!

    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凡我道门弟子,无顾教类,皆因明晰因果!”

    白玄桢愈发不懂了,这老头张口大道闭口因果,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哪里能听得进去,于是只得沉默低头。

    良久后,白玄桢抛开那些云雾遮绕的道理,平静道:“还不是因为你修为高,我不管什么因果大道,老前辈现在带我去见赤龙门掌门人,问罢我的命归谁,再提其他!”

    青松子沉吟片刻,袖袍一扬,白玄桢只感觉天旋地转,三息过后,自己已经出现在云端之上,距离地面几千丈高,毕竟是第一次浮空,腿脚抖动,站立不稳。

    待他看清了前方巨大的云舟时,人也已经快要落在舟台上了,值守的兵甲弟子认得青松子,很快洞开通道,老人带着白玄桢不费吹灰之力迈入那议事殿,这云舟正是赤龙号。

    这是白玄桢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两鬓斑白、面容平静中带着些许威严,又有三分和煦,一时间感受到的气质只觉得有别于自己见过的所有人。

    白玄桢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一个没有狰狞凶意的人,怎么会是这场大战的主导者呢,数万人竟然会听他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