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

 陆玄哭笑不得,只得“被迫”接受“堕落”的公子哥生活。

 不得不说,这样的服侍,还――不错。

 片刻。

 赵甲回到别院,

 回禀道:

 “赵秀才被异种毒蛇咬伤,赵家娘子来庄中求药,被赵管事赶了出去。”

 “赵秀才……”

 陆玄脑中浮现一个身影:高高瘦瘦,打着补丁却干净的长衫,脸上总是和煦的微笑。

 清高而不迂腐的读书人。

 八品秀才。

 心中一动,陆玄回屋取了几颗解毒丸,以及一朵蛇舌兰,径直往外走。

 家丁赵甲、赵乙对视一眼,苦笑着跟上去。

 远远地。

 陆玄看到几个仆妇围在一起,对着个女人指点、推搡。

 看到陆玄找这边走过来,仆妇们当即鸟兽散。只剩一个女子独自立在陆家的院墙下。

 “这就是赵氏?”

 陆玄心想。

 二十来岁。

 一身粗布灰衣,头发散乱。

 低着头。

 看不清五官。

 陆玄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赵氏头更低了,两手揉捏着衣角。

 “赵氏?”陆玄问。

 “是,是,妾身正是。”

 赵氏声音微微发颤。

 “你家相公需要什么丹药?”

 话音刚落,赵氏霍然抬头,愣愣地看着陆玄,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嗪首峨眉,肤如凝脂,哭红的双眼带着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瞬间。

 心里咯噔一声。

 即使生在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陆玄也不得不说一声“好看”。若不是硬盘里几百G教材,陆玄说不定要失态。

 “解毒丸……卢大夫说只要一枚解毒丸。”

 突然。

 赵氏直挺挺跪下。

 “求陆少爷开恩,救救我家相公。妾身今生来世给少爷做牛做马!”

 说完。

 磕了三个响头。

 这场面,其实……陆玄有点不知所措,被人磕头,如同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服侍,同样是大姑娘坐花轿――今生第一次。

 陆玄回忆从前的公子做派,说道:

 “陆家的牛马够多了,不需要。”

 “带路。”

 语气清冷得像冰镇过。

 赵家村。

 离陆家仅三四里远,全村九成为陆家佃户。赵秀才家在半山坡。

 三间并排茅草屋。

 屋前是个小院子,竹篱上爬满了羽叶茑萝。菜畦上种着葱蒜、韭菜、萝卜、白菜……郁郁葱葱。

 青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通往中间厅堂。

 “少爷,里面请。”

 赵氏推开柴门,声音拘谨。

 陆玄往里走,瞥了眼菜畦。生在农村的他,家里也有这样的小院子,种着几行蔬菜。

 8月的季节,陆玄最喜欢在菜畦间灌蟋蟀了。

 只是眼前……有些不对劲。

 缺少了什么?

 走到主屋,一股浓重的药味从门缝中飘出来。

 陆玄皱眉,掩住口鼻,露出嫌弃的神情。

 赵秀才安置在西厢卧室。

 进屋。

 年轻的赵秀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盖着薄被。

 赵氏快步上前,眼中含着无限的情意,抚摸赵修才的脸庞。

 “相公~”

 对于眼前伉俪情深的场面,陆玄仍旧表现得相当冷漠,目光落在屋中简陋的物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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