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情迷沪州》(四)

美国医院的那个缺德医生,记得诓骗贺予禁止房事三个月,却不记得和贺予说谢清呈的义眼有副作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医生觉得谢清呈肯定自己和贺予说过了。

但缺德医生对谢教授的脾气并不了解。

谢清呈觉得义眼有副作用是一件非常小的小事,其重要性大概还没有他看了一半的专业书忘记夹书签了要高。

“这么严重的情况你怎么都能忘了和我说?!!”贺予听完详情之后,脸色都变了。

对此谢清呈很不能理解——

“只是过度疲劳或刺激时,偶尔会出现视力忽然下降的症状,睡一觉之后就会恢复,这有什么好说的。”

“忽然下降是下降多少,你现在完全看不清东西!”贺予依旧面色紧绷。

谢清呈叹了口气,淡道:“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下降多少都无所谓吧。”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和贺予说这么具体了。

义眼和义足不一样,虽然这两个东西都是高仿生的超前制造,但义足除了偶尔在雨天有些非常微小的反应之外,几乎没什么特殊感觉。义眼则太精妙,它在受体非常倦怠或者受到些极度刺激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一时间的供血不足,人造神经接触异常等症状,导致主人视力衰微,甚至暂时失明。

但就像谢清呈所讲的,这只是一夜就能自动痊愈的小毛病,他原本是双目尽渺的人,血肉都被自己的堂兄弟生生挖走,能重获光明已是常人所不能求的幸运,这义眼偶尔的失效,在谢清呈看来,又算得了什么?

贺予却不是这么想的,谢清呈对自己的身体不太上心,他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得知整个情况的他,说什么也不肯让谢清呈下床再走动了,连谢清呈说累了想喝点水,他都立刻返身去倒好,送到谢清呈面前。

如果不是谢清呈不肯,他恐怕都要亲自喂到他谢哥嘴里才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谢清呈的视力又完全恢复了,贺予还是不让他干这个,不让他干那个,想要一力承包家里的所有事务。

谢清呈躺坐在摇椅里,膝头搁着一本大部头医学著作,休息时他支着手皱着眉,看着忙里忙外的贺予,突然暗自奇怪——

这人不是感冒了吗?

怎么感觉除了他们那天晚上发生关系之前,贺予一副弱不禁风娇生惯养随时都会病过去的样子,后来连声喷嚏都没听他打。

……这兔崽子tā • mā • de 不会是在涮自己吧?

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在摇椅扶手上轻敲着,谢清呈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正在笨拙擦拭着灶台的青年,怀疑像魔鬼网一样缠上心头。

但是——

“啊!”

随着贺予的一声惊叫,那无形的魔鬼网蓦地缩回。

谢清呈立刻起身,走过去一看——

操,真他妈绝了。

小鬼擦个煤气灶居然被边角的铁皮划破手了。

谢清呈被他弄得一点脾气也没了,这位资产阶级年轻老板是真的在这平民小屋里活得不自在,从来不会注意到边边角角的危险,总觉得老百姓们用的器具,也都会和他家的设计师定制一样,连下雨天木头受潮影响纹理都能考虑到。

其结果就是反复受到生活的毒打。

这几天,贺总除了被灶台锐边划破之外,还打碎了俩杯子一个碗;洗碗不注意排水,堵塞了洗手池管道;以为洗衣机可以自动烘干导致在需要时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的衣服依旧湿得往下滴水根本没法穿……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谢清呈叹着气利落地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纱棉碘伏,替贺予处理了伤口,又贴上了药箱里没有用完的小恐龙创可贴。

然后抬眼看向了尊贵的贺总,欲言又止。

尊贵的贺总垂着睫毛,默默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

谢清呈:“你都住了那么多天了,还不适应。”

贺总低声地:“还需要一点时间。”

谢清呈斟酌片刻,道:“休息去吧,我来就行。”

贺予又不答应,总觉得还会把他累到,最后在谢清呈终于又沉下来的肃杀表情中,反复确定了谢清呈的眼睛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帮着把一点烂摊子给收拾了,然后乖乖地趴到了谢清呈的大床上,开始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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