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

    莫息夜十一安然撤出桃花林后,殷掠空看了眼凉亭那边还不打算走的黄芪肖花雨田,又看了眼被用来掩护好出其不意偷袭夜十一,数名黑衣人躲在里面的那辆普通大车,她眉心不禁蹙起。

    袭击十一的黑衣人与大车,她想去仔细地查看一番,看能不能查出幕后指使的有关线索来,但她师父与花雨田都在场,她一出现,以近时他们看她看得颇紧的架势,她准再走不了。

    走不了,那她要做的事情可就做不了了。

    这样不行。

    再三权衡得失之后,殷掠空随后离开。

    出了桃花林后,她没有继续跟在王氏大车后面,四下细观无人后,她转向往玉秀庄的后门。

    红夷子归西后,玉秀庄的地契就到她手里,原本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的,奈何如今早不同往日,身份早已大不同,钥匙也从未带在身上,故而来到后院墙下,纵然玉秀庄是她的,她也只能翻墙入内。

    桃花林内,如殷掠空所料那般,黄芪肖花雨田确实未有离开之意。

    二人走近夜十一莫息被袭击包围的那棵桃花树下,石桌桌面尚留着的酒杯,与被打翻的酒壶,阵阵菊花香的酒气扑入二人鼻息。

    大车停在离桃花树下不远的茵茵草地上,周围躺满黑衣人的尸体,服毒自杀的每具尸体嘴里皆流出黑浓腥臭的鲜血,在空气中与酒香汇合互掺,形成一种诡异的气味。

    花雨田掏出帕子捂住鼻子:“身手不怎么样,毒倒是霸道得很。”

    “可以理解。”黄芪肖瞧了眼在他看来掏帕捂鼻此举很是矫情的花雨田,“他们招招意在王壹,要是王壹死了,那是大事件,要是王壹没死,更是大事件,毕竟琅琊王氏可不好惹,怎么能留半个活口给王氏查?不下点儿血本灭干净自家的口,带来的后果,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是家破族灭。”

    “明知后果严重至斯,还敢投石问路,依我拙见,宁家有宁天官在,基本可以排除了。”味道实在刺鼻,花雨田说着的同时,往外退了三大步。

    黄芪肖反是走进横七竖八的尸体中,蹲下身将被杀与自杀的黑衣人翻了翻,面巾扯下,蒙住的脸露出真面目,又是统一装束,一一看过去,没发现有何特别的,他站起身道:“宁天官安份,也只是一时的安份,要真是实实在在的安份,他也坐不上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之位。你,还真是拙见。”

    没理会黄芪肖带刺的最后一句,花雨田饶有兴趣道:“你是觉得宁天官大有可能借刀shā • rén ?你查到了什么?有证据了?”

    一连三问。

    “你不是觉得容兰郡主救下左四是件蠢事,又觉得以容兰郡主的头脑不太可能,应当是在反其道而行,既是如此,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何?”黄芪肖不答反问,真要他答,他也答不出来什么,“容兰郡主那边,一直是你在跟,你来问我宁天官,是查到她救下左四与宁家有关?”

    “那不是因着宁天官那老家伙目前是你在跟么。”花雨田完全不觉得他套黄芪肖的情报有何不对,被黄芪肖反套回来也不恼,“我也没查到,不过随口问问。”

    黄芪肖闻言,不禁瞪了眼想套他锦衣卫辛辛苦苦得来的情报套得一脸理所当然,却没想互通情报只想空手套白狼占便宜的花雨田:“目前为止,只是怀疑而已!”

    他还想从花恶鬼这边从李瑜身上撬开一条缝,好让他搭搭草船,继而证实他的怀疑,结果倒好,花恶鬼反过来想借他的东风。

    没能套到有用的情报,花雨田悻悻地走向大车,一踏进尸体中间,那股子怎么捂也捂不住的恶臭如同努力往他鼻孔里钻的蛆虫,既让他感到恶心又无可奈何。

    把大车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甚至连车顶车底都给研究了下,结果跟黄芪肖查看黑衣人尸体一样,他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花雨田迅速又退到遍布二十多具尸体的范围之外,放开帕子往外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道出结论:“除了问路的石子不怎么样,保密的工作倒是做得像模像样,丝毫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又是一个要查幕后不太容易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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