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讲道

    即便是曹柘只是一个骗子。

    他也可以利用这三年的时间,好好整理一番,做好了打算再回来。

    “好!我同意跟你去游历。”

    “不过,我要先知会过母亲与二弟。”伯邑考说道。

    曹柘点点头,然后平淡道:“三天后,西岐城郊落燕林畔,我只等你一个时辰。”

    说罢之后便飞纵而去。

    伯邑考心中各种念头几番轮转。

    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按下。

    三天一晃而过。

    伯邑考已经做好了交代。

    对于他的离开,母亲与二弟都是支持的。

    他们也听闻了推恩令和开拓令,此时的西岐城中,可谓是暗流汹涌。

    作为西伯侯长子,伯邑考如果留在城中,难免就要被逼着站出来做决断。

    但如果他不在,姬发便可代管事务的同时,以西伯侯与西伯侯长子皆出门远行,无法做出重大决断为理由,进行推诿与拖延。

    西岐城外小树林畔,曹柘已经换了那一身洁净的道袍,改为朴素破旧的麻衣,脚踩着草鞋,牵着一匹老马,站定在那里。

    伯邑考却是由仆人驾车送来。

    身后随行的车队便有八架。

    看那深深的车轴印,不难猜出其中定是满载物质。

    曹柘从马背上的包裹中,拉扯出一套粗衣,递给伯邑考。

    “去换上,然后与我二人同行。”

    “前半月,我允你骑马,再之后便与我一道步行。”曹柘说道。

    伯邑考身后的仆人,正要呵斥,却被伯邑考及时阻拦。

    他接过那曹柘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衣衫,嗅到了其中浓烈的臭味,表情虽不自然,却还是强忍着不适应,返回车厢内,将衣服换上。

    曹柘可不是故意整治伯邑考。

    说实在话,他给伯邑考的衣物,已经是普通平民阶层,所能接触到最好的了。

    若是再华贵一些,这趟游历就废了。

    单看那一身华贵,底层阶层就不会随意接触,即便是接触了也很难说真话。

    伯邑考还是那个西岐城里的贵公子。

    换好衣服的伯邑考,似乎也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还不清楚,曹柘为何要这般‘折辱’于他,却也只能依从。

    等骑上了曹柘身边的那一匹老马后。

    曹柘一甩长袖,卷起一道狂风,便直接将伯邑考送到了数千里之外。

    即便是走了数千里,依旧未出西岐之境。

    只是此地,距离西岐城的繁华,却是已经极为遥远。

    远的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诸侯的城堡,就在不远处的山峦上,雄壮且威武,带着一种俯视众生般的睥睨与狰狞。

    但是山脚下的百姓们,却生活的宛如牲畜。

    简陋的棚屋、草屋已经是最华贵的居所。

    横流的污水,破烂的衣衫,以树叶蔽体的男人,还有那些躲在破屋内,不便出行的女人···。

    即便是只看一眼,也能清楚知道,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绝对都过的不好。

    然而这些还是百姓,是平民。

    而不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

    这里是西岐,是整个天下,被誉为最平和,最富庶之地。

    “这里是···!”伯邑考颇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撑起了镇定。

    随后对曹柘道:“道长将我送到此处,便是要让我瞧一瞧,在我西岐治下,亦有如此困苦之地吗?”

    “若是如此,在下受教了!”

    “便是以父亲之能,亦难免有疏漏之处,往后邑考也定当竭尽全力,以至国富民安。”

    曹柘撇了伯邑考一眼,随后说道:“我不是让你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