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看熊元伏在那里不答话,冷笑一下又道:“好了,我的老同事,说吧,你家主人今天遣你前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人让小人过来向大人赔不是。说当年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您能不计前嫌,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若能如此,石府之内只要是大人看中之物,我家主人便会第一时间双手奉上。”

“哦,堂堂大晋首富的石重也会对人低头了?”沈说这句话的时候玩味地笑道:“这可真不容易。”

“我家主人知道自己错了,还望大人您能高抬贵手饶过这次,石府上下必然对大人感恩戴德。”

“哼,”袁狮冷笑一声道:“放过他?我怎么听说昨晚有人带着自家几百奴仆想要进城支援叛贼淮南王李允呢?”

袁狮这话一出,依旧伏在地上的熊元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当时正是凌晨,又是城外,根本就没几个人看到,黑暗之中,更是不知他们什么身份,要去干什么。如此隐秘之事,袁狮如何得知?

“回禀大人,小人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家主人绝对没有干过此事。”

“以你项上人头担保?”袁狮呵呵一笑,“你熊元终于还是说谎话了啊。不容易啊不容易,一辈子不说谎话的熊元竟然为了保自己主人竟然也说起了谎话。当年对着崔家,为何不说谎话呢?难道我袁狮不如石重那个浑身都是铜臭味的家伙?”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和崔珠南逃时,从你那里借了些钱财,是不是一直没有归还与你?”

“小人不敢!”

“熊元,”袁狮此时已经来到了熊元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当年和他关系很不错的同事,缓缓开口道:“看在当年只有你借给我那些钱财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你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机会。来我这里,我需要你来帮我做事。你要知道,我手下现在还真缺如你这般让人放心的老实人。你只要跟着我做事,我可以给你保证,让你一年之内不说三公九卿吧,一郡太守乃至一州刺史,随你挑选。你不是一直想要主政一方施展你胸中所学吗?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小人以前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说过一些胡言乱语,那都当不得真。”熊元伏在袁狮脚下说道:“这年纪越大,越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资质鲁钝,能被主人看重做了石府的管事已经心满意足。熊元仅仅就是石府一介奴仆,身份卑微,实在当不得沈大人您青眼相中。”

袁狮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转冷,“熊元,你对我的昔日恩情我今日都还给你了,你我从今往后便不再有什么相欠。”

“大人言重了,小人不敢当。”

“出来吧。”袁狮突然抬头对着书房屏风后的一人喊道,“熊元,抬起头来,看看此人是谁?”

“是你!”熊元抬起头看到那个从屏风后面出来并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的男子不由怒气冲天。

“老熊,稍安勿躁。”袁狮好整以暇地说道,“怎么,这个人你可认识吧?”

这个人熊元自然认识。他叫胡成,也是石重甚为看重的一个苍头。只是前几日和梓泽园内一名美貌侍女偷情被人逮了个正着。依照石府的规矩,男子偷情侍女轻则砍断一手并要阉割其男根,重则打杀。只是石重正面临用人之际,熊元便让人仅仅打了这个胡成一百大棍,并责令其戴罪立功。

这胡成平日里一身修为在园内是极为出众的。他是奴仆,不得评比等级。可依照熊元的看法,此人至少也能评为五品修士。

胡成和熊元不同。熊元是半路入了石府当了下人,而胡成的父亲就是石家的奴仆。他父亲伺候了石家两代人一辈子,颇受重用,后来便被主人赐下一个侍女做了妻子,由此生下了胡成。依照大晋律法,这胡成从一出生便是石家的奴仆。

“胡成,说一说昨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袁狮又坐回了座位之上,淡淡地对这胡成问道。

“噗通。”胡成一下跪倒在地,心虚地看了一眼同样跪在不远处的熊元,先是使劲叩了几个头,然后说道:“回大人的话,昨晚我家主人听说淮南王在城里起事,便召集园内能战之人说是要进城支援淮南王。只是还未进城,便得到城内的消息说淮南王已经兵败身死,这才又返回梓泽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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