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福田广大,也看个人造化!”

  谢云烟站着说话不腰疼,红口白牙调侃吴家家主,就差指着吴钊海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如此一来,果然引起吴家下人的瞩目,二管家怒目而视,发现是青衫道人,赶紧换上得体大方的微笑。

  “道长……救命啊!还请道长大发慈悲,救一救我家老爷。”

  谢云烟心里暗道:“终于来了个懂事,会说话的!”

  于是,谢云烟单手打了个道揖,唱了个诺:“吴家家主有眼无珠,不识有道全真,明明指点迷津,偏偏一个字都不信,合该受此磨难。”

  “遍请名医皆束手,不知救星在眼前!你道吴钊海是突发恶疾?贫道却看出端倪!那是毒蛊发作起来,盗取人体宝药,乱了人身元气,非草木针石能医。昨晚还有得救,如今却是难难难。”

  谢云烟双手一摊:“没得白银千两,周济左右贫寒,积累千百功德,始终不得脱难!”

  吴家二管家一听这钱银数目,实在是太大了,自己都做不了主,赶紧摇头摆手。

  这时候,吴家家主吴钊海不知何时出现在前厅门口,听到青衫道人给出的条件,尽管心疼的利害,竟然毫不犹豫喝道:“只是千两白银!给他!”

  二管家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刚才还痛地死去活来,只剩下半条人命的家主吴钊海,竟然能来到门口,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谢云烟却是赞赏地多看一眼:“不愧是进士及第的读书人,一手掌控偌大一个家族的家主,气数未尽啊,此时此刻还有这份决断,果然有本色!”

  “积修功德以抵消贪花好色之罪,缓不济急!贫道擅长一门禳星祈福术,籍着祝由术展开《南斗延命生神章》,能将蛊毒转移出去,由其他人受了。不知吴家有多少直系血亲?”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吴家家主吴钊海毕竟是个狠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地把子女卖了。

  谢云烟也没想到这吴家家主如此杀伐果决,推脱道:“此时大日凌空,诸星隐耀,还是等夜晚罢!”

  吴钊海脸色一黑,阴沉地犹如乌云密布,就要滴出水来,哑声道:“你耍我玩呢罢!”

  附近的吴家下人双手摆开架势,一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样子。

  谢云烟毫不动容:“非也非也!实在是时机不到,人力再大也是无用!好在,贫道还有驱毒之术,能缓和吴郎症状。”

  谢云烟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吴家家主吴钊海胸口以下部位,霉毒、婲柳、淋毒等贪淫好色之病痕,忍不住暗道:“好才情!将淫毒植入蛊虫体内,练蛊如练毒,看似左道蛊术,却是以色为媒,触媒、媒介之病,就是发作地太快,效果也未免太好了!”

  吴家下人按照青衫道人要求,很快牵来一条黑狗,接血的铜盆。

  就在吴家下人准备按住黑狗,斩头取血时,谢云烟看到这头土狗泪眼汪汪,明明能挣扎挣脱,却一动也不动。

  “慢!黑狗难得,杀一头就少一头!贫道只要一斗黑狗血,又不是一定要杀狗!”

  吴家下人看了一眼家主,被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瞪了一下,狗腿刀都掉在地上,不得不让出位置。

  那头黑狗也是破有灵性,不躲不闪,躺在屠狗杀猪的案板上。

  谢云烟笑道:“好!”随即右手轻轻一划,就破了黑狗的脖颈,一道血柱喷射出来,迅速浇满铜盆。

  说是一斗三斤黑狗血,谢云烟只放了一罐八两,随手闭了黑狗脖颈伤口,由它自去了。

  吴家家主吴钊海突然意识到自己会面临什么境况,忍不住喝道:“怪,力,乱,神!”

  谢云烟明白过来,笑道:“子不语,却没说不存在,只是敬而远之罢了!又说liù • hé 之外,存而不论!可见,怪力乱神之类,有且可以论之,衡之,量之!”

  谢云烟左手端盆,右手剑指蘸黑狗血,在吴家家主吴钊海身上写写画画,他的指劲力透腠理,划下一个阴阳太极,又划下五行、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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