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胎易筋丸

    他们这几人一动,其他人也随大流地跟上去,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途中,有半生不熟的人,纷纷从破旧不堪的窝棚茅草房里钻出来,毫不扭捏地递来刀剑棍棒,江湖道上兄弟仗之吃饭的家伙。

    郡城城墙上,巡狩的兵丁早就发现这一堆人的异动,新手被刺激到了,刚想准备吹哨子喊人,早就被海沙帮的银钱喂饱的队正,及时地伸手按下,轻轻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八大金刚里的杜仲、徐长卿身在逍遥楼天字三号大间,左手端茶喝水吃点心,右手拿着单筒望远镜,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波汹涌激荡的暗流。

    “徐少,才过了一夜,我们的杀堂主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杀性如此之重,我真的很看好她!”

    徐长卿吃了口奶黄包,还在口齿之间忙活,根本搭不上话来,这就是他不喜欢杜仲的原因,总是逮着最差的时机撩人。

    可是,为了回话,狼吞虎咽地吃早点,未免也太掉价了,于是他故作不知,连勉强应付场面的“嗯哪”一声,都没有发出。

    “我说,徐少,你就是有偏见!杀小姐可不简单,不说江湖道上是不是有杀家,单单是她拿出来的什么易筋丸,就是市面上也罕见的好东西!”

    徐长卿慢慢咽下奶黄包,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杀堂主院子里的那些粉肠,有你的人,杜少?”

    杜仲放下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八大金刚里排名最末的老八,笑道:“难道里面就没有你的人?徐少,我读的书少,你莫要骗我!”

    两个携手从底层帮众杀出一条血路,顺利登顶上位的少壮派佼佼者,相视一笑,默契地就像一个人。

    “杜少,竹花帮可不简单!哪怕帮主沉迷于神仙术,长期疏于帮务,四位供奉长老,瞎眼的九竹,彩戏师梦梦、暗器大师李针,三眼狂刀薛刚好,哪个不是省油的灯?”

    杜仲听到那四人的名号,皱起刀眉,轻轻摇摇头:“左右不过是几个名过其实的东西!彩戏师全部本事,都在那条神仙索上。李针房里女人太多,别说玩到现在,腿早就软了,手指都染黑了,暗器功夫不到五成。也就是九竹和狂刀有点棘手!一群没人性的拍花子,无罪也该杀!”

    徐长卿闻言也不敢做声,实在是杜仲说到关键要害,竹花帮以拐卖人口起家,郡城里八成牙行都是他们开的。

    更别说,烟花柳巷里的娼妓,除了被生活所迫,做了半掩门的良家,其她的都是来自竹花帮。

    与此同时,“杀葬爱”率队抵近距离最近的一处竹花帮据点,身先士卒低冲了进去。

    此处主持人也是一位敢打敢拼的香主,早就从遍布烟花柳巷的耳目,得知海沙帮昨夜的变动。

    此时,瞧着黑衣女子双眼寒霜,分明是为了巩固地位,冲整个竹花帮来的,只是自己不幸被对方当做目标,赶紧吹哨子喊人。

    可惜,“杀葬爱”的轻功身法太快了,没等此处据点关门设防,她就独自一人杀进去。

    这些只会一两招拳脚功夫,顶多打打顺风仗的泼皮无赖,简直就是处处皆破绽,招招有漏洞。

    “杀葬爱”的两把无间刀齐出,犹如穿花蝴蝶似的,在人群里上下左右腾挪,每次出刀必定会带起一溜血花,轰然倒下一人。

    竹花帮毕竟不是朝廷仗之威压四海,维持九州统治的大军,仅仅死了四五人,士气就彻底崩溃了,连喂饱他们的香主都不管不顾,掉头就跑,露出后背空门大破绽也在所不惜。

    转眼过后,香主身边只剩下几个亲近的黄纸兄弟,碍于江湖道义走不开,而不是不想走。

    这几人犹如被赶到穷巷的恶狗,绝望之际激发出凶性,大呼小叫地联手反击。

    “杀葬爱”见势不妙,往后一退两三步,什么联手招式,什么阵型攻势,都落得一场空。

    待他们骨子里的血性悍勇,穷凶极恶的匪气消耗一空后,无间刀立即反攻,切进随处可见的偌大破绽里,一刀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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