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重逢!

    如果不是唐刀就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谁会相信这个堂堂四行团上校团长在9个月前不过还是个大头兵?

    但若是知晓了他的战绩,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种军衔太低了的感觉。

    “没有长官您的栽培,就没有唐刀今天,不管唐刀日后担当何职,您永远都是我唐刀心中的谢长官,永远都是我和四行团兄弟们的战友兄长。”唐刀正色回答。

    “哎!也不知我谢近元还有没有和兄弟们于抗日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机会了。”说起这个,谢近元突然长叹一声。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声悲叹于两人重逢之喜悦有些不合,谢近元忙转换话题:“当日和你以及雷雄离开的弟兄们都怎样了?”

    “冷锋已是第三营营长,程铁首是炮兵营第三长官兼防空连连长,李九斤也是一连之长了,就连顾西水那小子现在也是中尉......”唐刀听到谢近元问起这个,连忙将一些重点人物的晋升履历进行介绍。

    听到自己麾下原来的小尉官和小兵们竟然都成长的如此迅速,不是校官就是尉官,谢近元笑逐颜开频频点头。

    虽然做为长官的他不一定对麾下所有人都熟悉,但那都是和他一起死守死地、绝地的战友,真正同生共死过的关系,听到他们快速成长,心情之愉悦可想而知。

    只是,当听到唐刀说,当日随同唐刀雷雄两人拒绝军令撤退死守仓库的106人,到现在还能上战场的不过40余人,其余不是牺牲在各处战场就是身体残疾不得不退居二线时,谢近元还是忍不住泪光灼灼。

    这就是战争,每次告别,都是真正的再见,再也不见。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从军之人,刀枪不长眼,马革裹尸还乡也为正常,死了也就死了,不枉为我中华大好男儿。”心情激荡的谢近元站起身看向窗前远方感叹,而后回头语重心长的教导:“不过,唐刀你如今也是一团之长,须知爱兵如子方能全军戳力同心的道理,那些因为战争导致肢体残缺的弟兄万不可轻易抛弃。”

    “还请长官放心,如今的四行团在太行山有固定驻地,在那里正在新建一批工厂,所有因伤致残的官兵,如果不愿回归家乡,他们要么在工厂里担任职务,要么在新兵训练营或是二线辎重营担任职务。战死的弟兄也有足够抚恤金发放,纵算有的因为路途遥远无法送回家中,我也命令军需处存好,等战事稍缓便一一寄还回乡奉养双亲妻儿。”唐刀连忙起身回应。

    “好,你做得很好,比我这个昔日长官做得好的多,那帮弟兄们把命交到你手里,做得很正确。”谢近元连连点头。

    “对了,你这次来淞沪,给战区报备了没有?”谢近元突然想到一个重点。

    见唐刀笑着摇头,不由脸色勐然大变,顿足道:“湖涂,唐刀你湖涂啊!此时可是大战在即,你身为一团之长,而且是刚获大功的团长,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这里来,很容易被有心人诟病,一个畏战潜逃,可能就将你前面所有之功劳都抹杀殆尽。赶紧的,你我这也见过了,等会儿你再去和其他弟兄们见个面,就立即回归前线,万不可耽误时间,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人心之险恶。”谢近元在军中已有超过20年,如何不知当前军中这些龌龊事?

    想升官就得靠熘须拍马送礼逢迎,但凡有些能力靠行伍之事晋升,就会被居心叵测之辈打压,久而久之,就算心存正念端正之辈也会被污染甚至同流合污。

    不然,以他的能力,或许早就晋升将军之衔,断不至到了大战之前还只是一个小小中校团副,让他率领孤军困守四行仓库,亦是因为知道那是有死无生之结局,若是有些人知道这不仅不会死还会晋升一级军衔并扬名海内外,那这等‘好事’可是万万轮不上他。

    虽是训斥,但满满的却是关爱,不由让唐刀心中一暖,微笑着回答道:“长官尽请放心,我此行前已是告过假的,只不过他们不知我是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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