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墙外(上)

    “像个姐姐。”他咕哝地说,“长辈……”

    当他再度回过神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他去了趟卫生间,还顺便把周雨冰箱里的内容琢磨了一遍(周雨对食物的放置遵从一种神秘莫测且极不便利的卫生原则)。他至少想了十种早餐的选项,  可是没有一点困意。等他终于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便去敲了周雨卧室的房门。

    正如他所想的,周雨不出十秒就已打开房门,身上已经不再穿着睡衣。罗彬瀚还发现他已穿上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这不是周雨居家的习惯,说明他计划今天早上就要出门。

    周雨的表情还算清醒,但眼眶下的乌青十分明显。他的气色一下糟糕了许多,令罗彬瀚怀疑他昨夜是否真的睡着了。

    “你再睡会儿?”他不确定地问。

    “不,今天要去研究室那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不过我昨晚见了陈薇。”

    周雨脸上那种困顿的神情突然消失了。他没有问罗彬瀚为什么这么做,但却明显在等着罗彬瀚开口。

    “我想让她帮我办点事,”罗彬瀚说,“我们顺便还聊了聊荆璜。不过总的来说没谈什么要紧的。你着急出门吗?”

    要是周雨曾经计划不吃早饭就出门,听到陈薇的名字也使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坐在客厅里等罗彬瀚煎蛋饼和培根,同时也听罗彬瀚讲了他去拜访陈薇的经历。

    “她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罗彬瀚趁着榨果汁的间隙说,“和……完全不一样。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是个好人。”周雨在客厅里回答。

    “她没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她在你面前干过些什么?我是说,那种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不,在现实里她没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事。”

    “难道她在梦里做过?”罗彬瀚反问。他又摇了摇榨汁机的杯桶,重新按下启动键:“你这机器不太行了。”

    周雨看上去不太在意榨汁机的故障。他可能有三四年没用过这个东西了。据罗彬瀚所知,周雨还是唯一一个会在值班室里剥皮吃芒果的实习医生。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畏惧,恐怕任何现代设备的便利都不能打动他的心。

    等罗彬瀚把果汁端上来时,周雨正对着一本封面尚新的期刊皱眉。罗彬瀚给自己的果汁里放了一勺白糖,边搅边继续说他昨夜的冒险。他讲起了那家近乎要客人自助买单的店。

    “你觉得它应该算是酒吧还是咖啡馆?”他对周雨说,“现在的店都是什么都卖……搞得很综合。那个词叫啥来着?咖啡酒吧?”

    周雨并不为这个问题困扰。对于他来说,只要卖咖啡的地方一律都是咖啡屋,反之则是餐馆。只卖酒精饮料的地方并不存在于他的生活秩序里,为其寻找一个命名词很可能是冗余的。

    “我真想知道那家店的老板是谁,”罗彬瀚继续说,“他是收留陈薇的人,没准还认识荆璜呢。我听说我们这里藏着一个剑仙——就是古代小说里那种放出飞剑shā • rén 的道士,或者可能看起来不像是道士。你觉得会有用飞剑的和尚吗?也没有一条规矩告诉我们和尚不能用飞剑,对吧?或者,修女和神父?”

    周雨抛下期刊与蛋饼,满面茫然地看着他。

    “飞剑?”

    “我听说荆璜的仇人死于有剧毒的飞剑。”罗彬瀚严肃地说。

    谷瘐</span>  “……他这样告诉你的吗?”

    “差不多,”罗彬瀚回答,“要么就是法克说过。反正他们提到了一个隐居在咱们这儿的剑仙。这人是荆璜的朋友,我想可能也是陈薇的朋友——那代表这人的年纪肯定不小,是不是?没准恐龙存在的时候它就住在我们这儿,所以它既是外星人,也是本地人。”

    周雨的表情更困惑了。罗彬瀚不忍心和他解释得太仔细,因为0206不仅仅是荆璜的仇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他们的。如今事情已经完结了,可从周雨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那场复仇式凶杀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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