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爱她都来不及

    他怎么也没想到,映雪公主修建宫殿,竟然还有这层深意。

    这的确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灾民迁徙以及燕国流民的生存问题和生计问题。

    并且,让灾民流民有事可做,而不是一味给钱救济,也是在稳定百姓民生。

    否则灾民和流民中大量年轻力壮的男子,一旦力气无处消耗又贫困潦倒,必会引起dòng • luàn 。

    孙浩言身为三朝元老,经历过无数朝堂斗争,这么多年来能入得了他眼的人着实不多。

    然而这一刻,他看向端庄跪坐在对面的小女子,却再次心生敬佩。

    之前的想法,又一次突兀地冒了出来。

    若映雪公主是皇子,孙家必要举全家之力,誓死拥护!

    可公主毕竟不是皇子,根本无法继承大楚江山。

    如此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般明君贤主之才,就算不是君临天下的皇帝,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好呀,也能为黎民百姓.....

    想到这里,孙浩言竟忽地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在想些什么?

    映雪公主是大楚国的长公主,又怎么可能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为了拥护心中的明君贤主,为了大楚能再出一位功垂千秋的帝王,自己竟莫名生出了要皇室**的心思?

    呸!呸!

    这是哪来的怪诞想法,速速散去!

    跪坐在孙浩言对面的映雪公主对他的想法全然不知。

    她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见天光已渐渐昏暗,端起青瓷茶盏又饮了一口。

    诚心诚意夸赞道:“孙老果然是懂茶之人,茶汤清澈,先苦后甘,品之不俗。

    本宫在这里谢过孙老的盛情款待。

    只是天色已不早,本宫就先告辞了。”

    说罢并未自持身份高贵,径自起身而去。

    而是临别前向孙老躬身示意,算作向长者的献礼。

    之后,才缓缓起身,扶了扶裙摆,便要离开。

    “公主殿下!”

    项映雪听到孙老的召唤,停住了步子。

    孙浩言站起身来,复又跪下行叩拜大礼。

    “臣孙浩言,誓死追随公主殿下、太子殿下!

    此心不二,永不反悔!”

    映雪公主听了,面上依旧淡泊,唇角却轻轻扬起微弱的弧度。

    孙老说她聪慧无双。

    说她狠狠打击了异己,又掏空了根深蒂固的郑家,同时还救济了灾民百姓。

    说她一石三鸟。

    可是他就没有想过,为何她要三番两次来孙府找他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手中有先祖皇帝御赐的镶金软鞭,所以需要让它成为计划中的一环吗?

    不,他想错了!

    朝中所有对此事评头论足的文武百官们都想错了!

    她不屑于后宫之争、不屑于千百万两的白银。

    想放周家,也根本不必用银号、军备来换。

    从最一开始,她最想要的就是孙府的忠诚。

    三朝元老孙浩言,清政廉明、刚直不阿。

    虽是个从不培养心腹势力的纯臣,却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纵观整个大楚,但凡有品行、有才学、志在仕途之路的白衣少年,哪一个不是孙浩言虔诚的仰慕者?

    得到他的拥护,便是得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便是得到了大楚国的未来!

    皇兄大业何愁不成?

    窗外日头西落,孙府升起盈盈灯火。

    映雪公主裙裾飘扬、面色清冷地从一众灯火中走过。

    恍惚间,竟然令人有种奇怪的预感。

    仿佛不论南楚、北燕,不论东吴、西凉,她,项映雪,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