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血鹰

    赫多达才获悉,所有祭司的尸身就混在那京观中。生前,这些高贵者鄙夷那些农夫,而今高贵低贱都没了意义,他们死在一起——也将随着烈火化作灰尽。

    那京观就是祭品的一部分,为了焚烧它罗斯驻军已经在大规模砍树了。听!森林时常传出巨响,仿佛是北欧的冰霜巨人在行动。

    才是陪着罗斯王视察大祭坛不多一会儿,赫多达就频繁看到驯鹿雪橇拖曳着去除了枝杈的木头从森林走出并杂乱无章得堆在一起。

    赫多达不由再问:「那么,你们会做人牲吗?」

    「人牲?当然,我堆砌的尸山将被烧掉。」

    「不。我的意思是……活生生的人……用来……」

    留里克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辜者没必要再杀死。唯有一人!走吧,跟着我最后看看一切的罪魁祸首。」

    一间简陋的木屋被打开,其中又有一简陋木笼,仿佛是一头熊般的存在被紧密看押着。

    「他没动静了?莫非是死了?」留里克带着苛责问到看押的战士。

    「大王,瓦季姆没死,只是太虚弱了。」看守使劲咽下唾沫,回禀道。

    「虚弱?莫非真就是一头冬眠的熊?无所谓,反正这个人也快死了。哪怕成了一坨冻肉,也得做了血鹰。来!把木笼打开将他拎出来。」

    于是,披着熊皮御寒的瓦季姆被剥下一些的伪装。一个战败者身上仅剩下一块遮羞布,蜷缩成一团置身于户外的雪地中。

    他蓬头垢面得仿佛在扮演一块石头。

    赫多达震惊了!虽然知道罗斯王要那此人做盛大的祭品,实在想不到之前傲慢猖狂的瓦季姆成了这幅鸟样。瓦季姆就在这里公开用自己的血祭祀斯拉夫诸神,那左手尚未愈合完毕的巨大伤口就是证明。

    「他是瓦季姆吗?」留里克随便踢了一下蜷缩者,问道。

    「是的,的确是瓦季姆。」

    「哦。」留里克就再踢几脚,略微躬下身厉声命令:「瓦季姆!睁开你的眼看看我!你好好看,现在维亚季奇人已经站在罗斯的立场。你是彻头彻尾的战败者!」

    打算扮演石头的瓦季姆听到这个,双眼眯起一双缝,再发现留里克身边站着的老家伙居然是赫多达,顿时瞪大双眼。他想说些什么,奈何嘴巴被塞了布块还被绳子环绕头颅捆住,只能如挨了打的狗子般不断呜呜。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留里克又随口说道,眼角不禁瞥向赫多达。

    生怕自己的一些事被这战败的小子抖出来,只见赫多达愤然一步走,右脚脚背对着瓦季姆的下巴就踢了过去。这一击力道很大,瓦季姆当然不会被踢死,就是事后这小子一嘴的血,有牙齿被硬生生踢飞。

    至此,留里克的侍卫急忙将赫多达控制起来,生怕此人提前将瓦季姆踢死。

    「你对他极为愤怒?」留里克对其表现并不过于意外。

    赫多达急忙恭维道:「就是因为他,还得我们差点陷入战争。还好,尊贵的罗斯王针对我们维亚季奇人是仁慈的。」

    「很好。记住这份仁慈,这对你们很重要。」说罢,留里克不像再对唯一的人牲废话,就令部下将之塞回木笼里。

    经过这一遭,维亚季奇首领赫多达真正见识到了罗斯大军的实力。一切超出他对「军队」的理解,这里的战士装备精良、衣着统一,存在的女性人数极少,可其身体素质看起来也相似于瓦良格男性。

    爆发战争后男女一起上阵杀敌不足为奇,奇得是女人也能做骑兵吗?

    不!这里有一位金发的女人,居然是一位女贵族、一位强大的军事首领。

    卡洛塔可不似留里克那般深沉一些,她对这场战争充满恨意,很大程度上战争因奥斯塔拉公国,卡洛塔参与其中就是在做大复仇。

    她不太相信眼前的维亚季奇首领真如丈夫所谓的那般会老实臣服,这便故意说明一番自己的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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