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的双王

    源自北孚日山东麓山坡的左恩河(Zorn)静静穿行这片地区,它是一条平均宽度仅有二十米的小河,河流横穿萨维尔纳城,不但提供了居民用水,更由人们挖掘出的一些渠道为整个地区的农田提供灌既。

    本时代左恩没有拓宽,更没有挖掘直通斯特拉斯堡的运河。

    即便它是一条小河,一样是可以阻挠军队前进的屏障,只是它远逊于来茵河等大河,军队若是强行涉水通过需要找寻正确的浅滩渡口,或是花费一些时间搭建浮桥同行。

    路德维希丝毫不愁过河,他占领萨维尔纳后即可直接利用本地的木桥,即便它并非大桥。

    巴伐利亚、萨克森、图林根,以及强行征召的布里斯高民兵,大军故意驻扎在城市的西北方向的沿河区域。

    基由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得以看出本地的贵族并非对自己的大哥忠心耿耿。暂时他要的也不是这些贵族改换立场后就对自己忠心耿耿,至少不可以再投入敌人怀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军故意在城外扎营。

    此举在男爵看来实在是伟大巴伐利亚公爵的仁政,毕竟只要他们愿意攻击,小小的萨维尔纳城将瞬间土崩瓦解。

    糟糕的行军终于告一段落,那些强忍着苦楚的战士一旦停下,紧绷着的弦突然松弛,一些负面事端随之开始。

    腹泻之人需要调养,奈何这些人又大规模聚集在左恩河畔排泄,秽物混入河水,而战士又需要河水来烹煮麦粥吃上热乎饭。

    萨克森人和图林根人会饶有兴致的等到麦粥被煮沸至稀烂,最庞大的巴伐利亚军也愿意等。

    可怜的布里斯高民兵碍于过度饥饿,不等麦子煮熟就开始大快朵颐,最终肚子塞得硬如石头却有开始腹泻。

    在建立营地的第二天,竟有二十余人因腹泻引起的严重虚脱死去。

    路德维希可没功夫关心这个,少数士兵死于疫病无关紧要,大部分战士能作战就够了。

    在他看来那些民兵真是要多少有多少,行军一样会减员,损失一些无可厚非,哪怕损失很多就从萨瓦尔纳立刻招募即可。

    毕竟,这里一定有着大量因欠债而堕落的农奴,他们继续一个翻身的机会。

    只要恩赐农奴们当兵作战即可免除一切债务乃至能分到战利品,再威胁他们的主人不放人就没收财产。试问,哪些下级贵族会反对伟大公爵的这点微小且合理的要求呢?

    终于,路德维希兵不血刃进入萨维尔纳城,他金冠紫袍,连亲卫士兵也都衣着华丽。

    同时进城的还有萨克森公爵柳多夫,与图林根候塔库尔夫。

    民众站在大道两侧高昂着头颅向伟大的巴伐利亚公爵致意,他们欢呼雀跃以笑容迎接帝国东方的主人。他们必须如此,所有人都被男爵告知唯有哄好这位彪悍弑杀的大贵族,才能换来萨维尔纳的和平。

    男爵骑着马却故意打扮得寒酸一些,虽然也穿着板甲衣,蒙皮的皮革与布料有着明显破损。马鞍破旧马镫生锈,连铁皮盔都有明显锈蚀。

    男爵接应远道而来的三位大贵族进城,现在路德维希是这座城真正的主人,男爵成了寒酸的喽啰。

    一座敦厚的石头堡垒横亘在路德维希面前,他端详一阵面露丝丝不悦。

    「埃德蒙德,你是男爵也有资格住如此堡垒?」

    好似苛责,男爵急忙解释:「大人,我的家族仅是罗马废墟上重建了房子。亦如整座城,我们复建了它,连城市都排水道都修复了

    。」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现在你的堡垒暂时就是我的御所。」

    男爵心头一怔面露难色。

    「不情愿?」

    「臣不敢。」

    「不必担心。我只是暂住此地,不过你的居所也的确配不上高贵的我。继续走吧。」

    路德维希对整个阿尔萨斯地区当然有着认知,甚至他早就打了占有这地方的想法,奈何先王不得不基于长子更多富庶的整个来茵河谷(包含阿尔萨斯地区)都归了洛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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