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矛之墙

    栎木做的长杆安装套筒式钢刺,它的长度折合约莫五米,如此之长每根矛的末端必须安装一个哪怕是石块做的配重球。

    士兵作战更要双手握矛,挥动起来整个矛杆都在震颤,就如一条蛇,矛头就是蛇头,它究竟从哪里窜出来突刺不好判断。

    一根矛如此,萨克森军的先锋是两千人,暂且士兵还都长矛上肩膀,一片黑色森林不断逼近中。

    萨克森军的阵线并非规整,锋线战士走位参差不齐。

    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即便穿上一层板甲衣又头戴铁盔,没有人真的确定自己真的刀枪不入。

    他们也身不由己,愈发逼仄的战场他们不但没有退却的可能,连停下脚步都不可以,身后的同伴不断挤压锋线,第二排第三排,士兵互相挤压,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全军移动,唯一的出路就是杀穿敌阵。

    】

    此刻,反应迟钝的守军的激烈反应终于见了端倪。

    已经没时间披重甲了!那些怪异的黑军以人墙的姿态已经进入山口。

    不套上锁子甲,梅茨军的精锐也只好穿上板甲衣的马甲,带上盾与剑就冲出营地。

    更多的农民士兵,他们本就没有甲衣,就以布衣姿态带上盾与斧头进入作战。这种士兵人数极多,反应也迅速,至于防御能力区区小盾聊胜于无。

    越来越多的梅茨军战士走出营地,他们完全没料到战斗会突然爆发,更糟的是大家连饭都没吃,才是晨雾退去就要打仗,怕是一番砍杀后不少人还能累得昏厥。

    “那些农兵还能抵挡一阵。骑兵!快骑上你们的战马,我们踏平敌人!”

    弗雷巴赫作为伯爵长子,他就是梅茨伯爵领的第一继承人。他骑着马就在军营马厩处催促自己的战士晋级上马。

    “没时间给战马套遮布,战马的胸甲也不挂了。你们立刻上马,跟着我发动进攻。”

    弗雷巴赫攥着缰绳不断徘回,很快一支骑兵队就集结完毕。

    他的反应算是快,就算是洛泰尔安排在凯泽斯劳滕驻扎的常备骑兵,要确保重骑兵在战场上保持充分战斗力,需要时间以大量燕麦喂马,每匹战马要穿戴甲衣,骑手的防具更要坚固。

    两支骑兵队根本没时间披甲,战士们戴上铁皮盔,至多把锁子甲套上再穿戴板甲衣,腰悬佩剑,在抓握一把骑枪就匆匆上马了。

    正当骑兵还在忙活的时候,就在山口相互,血腥的大战距离大战已经几步之遥。

    此地的军事统帅弗雷巴赫还在忙于晋级召集骑兵,数量庞大的步兵没有高级贵族的指挥,这些鱼龙混杂之人正在以本能战斗。

    本能,可以是鲁莽冲锋,也能是趋利避害的躲闪。

    梅茨军的骑士阶层,骑士带着扈从组成骑兵,带来的农民步兵缺乏指挥就只好带着武器聚集在山口出。

    面对着排山倒海而来、但步伐极为稳健、面目气冲斗牛的“黑暗军队”一个个都本能发憷。

    倘若有人可以振臂一呼,已经集结好的千余战士就敢嗷嗷叫地冲上去。

    但是无人啊!

    这里更有一众从萨拉布吕肯逃来的战败者,他们也不知现在的对手是谁也懒得去管。这些人刚带着武器进入军阵,结果就属他们最先退却。

    没有接连大呼“我军败了”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厚道。

    此刻,萨克森军队已经纷纷放平自己的矛,真正的长矛之墙已然落成。

    “吼吼!”

    “吼吼!”

    每一次吼声,萨克森军就向前一步,军队有条不紊地前压,怒目圆睁的他们已经能看清对手的眼睛,以及一双双焦虑紧张的脸。

    萨克森军正在进攻,作战并没有真的爆发,哪怕矛头几乎压在了敌手的咽喉。

    一边不断压上,一边持续后退,即便更多守军加入队伍,也没有组织这种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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