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诺曼人“乌鸫”特莱西娅

    在法兰克只有犯有诸如通奸、反叛之罪的女子,将遭遇剃发之刑。吉斯拉本无罪,但她真的要做诺曼人就是犯了反叛之罪,按律不但要剃成光头还要执行绞刑。

    锋利的刀子不断割断她的卷发,吉斯拉始终闭着眼,最终以极短的头发之形态重见世人。若非是担心会伤了她的头皮,吉斯拉早已是光头一个。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到自己的头皮,跪在来茵河边,雾气已经散去她看清了自己全新面庞。泪水已经流干,双眼的疼痛又伴随左手撕裂般的痛苦,可任何的痛不如自己的心痛。

    突然,她勐然拽掉了自己胸口小小的纯金十字架吊坠,勐然站起来,将它狠狠抛向河水。第一次,女孩破口大骂:“诅咒我吧!父王!叔叔!你们都是恶棍!主啊!你根本不值得尊敬,我要做诺曼人!我要信仰北方的神!吉斯拉!我不要这个名字!啊啊啊啊!”

    她对着来茵河撕心裂肺地呐喊尖叫。

    蓝狐任由她发泄,在其呐喊够了,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

    “傻孩子,可是你不叫吉斯拉还能叫什么?”

    “随你喜欢,给我起个名字吧。”

    “名字。只有父母可以给自己的孩子取名。”蓝狐随口道。

    “是吗?我就在你的手里,比起我的父亲、叔叔,他们还不如你。我知道你就是想占有我,我已无处可去。给我取名吧!我跟你走。”

    她有着一丝哀求的情绪,蓝狐摇摇头还是妥协了。

    “特来西亚。你不叫吉斯拉了,你是特来西亚。”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极北的小鸟,小而可爱,有着蓝黑色的羽毛,无惧严寒坚韧异常。”

    “这样……也好。吉斯拉已经死了,我就是特来西亚!我是诺曼人,以后我不再说法兰克语,在我学会你们的语言前,我就以拉丁语……与你说话。”

    “可以。”蓝狐看着眼前的女孩熟悉又陌生,而陌生感更强烈些。

    所谓特来西亚,就是trastr一词与罗马式阴性后缀混合,此乃蓝狐临时自创,它的确不是原生的北欧词汇,本也不是用于形容女孩的。

    它的本意是乌鸫,一种梅拉伦湖区常见的小鸟。即便是大雪皑皑,这种鸟儿依旧保持显着的蓝黑色羽毛在满是积雪的松树枝头翩翩起舞。如此小鸟只能远观欣赏,它实在太小了,连狩猎的价值都不存在。虽是小鸟,毅力惊人。

    蓝狐本打算雾气散了就再进城与路德维希就继续作战一事再聊聊,有了河畔营地的闹剧他决意再等等。

    罗斯战士们围观一个可怜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为自己阵营的一员,资源割掉头发的她变得极为怪异,她在形象上做出重大改变,乍一看去确实换了一个人。

    就是一场闹剧,女孩更加感觉到这位诺曼贵族才是最关注、在乎自己的男人,即便他年龄不小了,可他应该从未有过婚姻。

    莫非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蓝狐任由这位改名为特来西亚的公主胡思乱想,当前倒有一事令他高兴,整个罗斯营地再无旧公主吉斯拉的影子,特来西亚换一身衣服,尤其是套上罗斯人的蓝纹袍子,丧失了头发就先以布条抱着脑袋,现在谁能想到她的本质就是公主呢?

    如此一来他觉得也好向路德维希说明此事,因为再很大意义上公主就是死了。

    当然这一切路德维希暂时一无所知,他即将以全新的方式知晓。

    关于是否真的集结精锐发动一场针对梅茨的秋季攻势?

    蓝狐必须计算一番时间,他千算万算都算定了只要由着弟弟的希望来施行,军队必然丧失会老家过冬的机会。这合适吗?

    考虑到自己被留里克授予全权,他可以宣布全军就在诸如鹿特斯塔德之类的温暖地域过冬,尤其是联军里的罗斯军主力,兄弟们是否真的有必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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