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国者

    于是,一些茅草屋开始升腾白雾,继而开始出现昏黄的烟尘,它逐渐发黑,终于纵火者看到了清楚的火苗。

    只要有一些着火点就够了,整个马斯特里赫特的民居排列得鳞次栉比,平凡人只能住多以木结构打造的房舍,平日里若是哪家着火,民众可直接从河边取水快速灭火,但现在城东区域开始出现大量起火点,也绝无人为之纵火。

    “火把都扔掉了吗?”他大声问一声。

    空手归来的战士就在断桥码头处集合,在他们的身后是不断蔓延火焰与浓烟,接下来交给时间就够了。

    蓝狐审视了一番:“好!现在跟着我走,去城北支援友军。”

    最快的支援方案就是乘船顺流漂向下游,常备军正在这么做。

    也就在漂行之际,他们注意到了居民区异常的骚动,继而是喊杀声,在众军士的讶异中,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队赫然出现。

    “不!我们得撤!”

    奈何任凭蓝狐捂着脑袋呐喊,他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了。

    现在的局面正是他最为恐惧的,终于因为突发事件的不断发酵,罗斯联军还是背水一战得迎来法兰克骑兵的集团冲锋。

    再说故意按兵不动的特里斯坦将军。

    吉尔伯特又擅自冲锋,明明诺曼人只是少部分人员登陆,骑兵想要一鼓作气冲垮敌人主力之时机尚未成熟,贸然的进攻在他的预料之内,考虑到吉尔伯特是国王的女婿,自己就算有意去阻止他不要意气用事,奈何是没有时机也缺乏必要的义务。

    如果吉尔伯特战死了,那就是年轻人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结果战局的发展出乎意料,拉蒙高的骑兵硬是在这位伯爵的带领下打出重大战果。

    即便如此,特里斯坦还在等,他希望更多的诺曼人登陆。

    可看起来吉尔伯特甚至顾不得自己的战马过于疲惫就要发动第二轮冲锋,实在太过于危险。

    时机是否成熟了?也许吧。

    随着暗中观察的部下向特里斯坦汇报诺曼人的大型船只整向下游漂行,所谓正向战场异动,他不得不考虑采取断然措施。

    “莫非他们是打算逃跑?很有可能。诺曼人素来是吃了亏就逃命。”

    他思考了一番,终于拔出剑,借着扭过身躯看向身后整装待发的战士。

    “时机已到!战士们,高举你们的矛!号手,给所有旗队发信号。我们走!”

    不同于北方牛角号的低沉,法兰克的小铜号清脆又刺耳,此乃绝佳的冲锋信号,于是所有埋伏起来的精锐重骑兵逐渐显露出他们的真身。

    突如其来的情况大大出乎阿斯卡德的意料,他本以为敌人就是眼前的那一群骑兵,怎么又窜出来更多?难道法兰克人是精锐尽出了?

    继续坚持和他们死战?!

    如果父亲阿里克站在这里大概是临危不惧硬抗吧?奈何自己带领兄弟们真的能扛住铺天盖地的骑兵冲击。

    阿斯卡德尚且能保持澹定,他的眼角注意到左右兄弟,他们刚长胡须仍显非常稚嫩的都在不自觉的剧烈颤抖,有的人甚至双腿打颤。

    仔细看看那些新出现的骑兵,头盔在骄阳下强烈反光,这些人几乎人手一根矛杆一般的存在。

    不!那就是骑矛,这一切都如两年前在易北河目睹的,莫非历史要在马斯河畔重演了?

    “老大,我怕。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继续站着?”

    “对啊。咱们连矛都没有,怎么挡住他们?”

    身边的老伙计惊恐中抱怨,阿斯卡德无意斥责,因为凯尔哈急忙凑过来,这位真正的芬兰伯爵本不想打退堂鼓,看着自己的伙计带着一众罗斯新军傻傻硬抗,如果他们大规模阵亡岂不是自己也要遭遇连累去死。

    “阿斯卡德!我们得退。如果留里克大王在这里,如非必要他绝不会与敌人骑兵硬战。即便是战斗,也必须在逼近河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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