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

    士兵们挤压在一起,却也自发地堵在缺口处,与前面的佣兵铁人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份战场警觉固然是有益的,但佣兵们也是眼巴巴地看到奴隶士兵的腰间挂上了越来越多的头颅。

    看呐!奴隶士兵大抵是放松了警觉,开始自发向前移动。前方就是大量的房舍,那里定有更多的财宝。因为王公又令,任何人凭本事抢劫,抢到就是自己的。

    但凡有警觉的奴隶兵,在饱尝到巨大甜头了,那份警觉荡然无存。

    奴隶兵就如同战场尖兵,他们人数多达二百,硬要说这群人聚在一起构成盾墙,也是一支典型的可以在法兰克横行霸道劫掠乡里的狠人集团。他们现在完全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想尽力捞到钱财,这样不仅仅是获得自由,而是摇身一变成为富者。

    奴隶有望成为新贵,甚至成为主人而购买奴隶。

    他们全体放松警觉,格伦德也在注意着他们的表现。

    随着奴隶战士越走越远,警惕的佣兵部队也放松下来。大家愈发躁动,盾墙整体都在震颤。

    格伦德审时度势,也许危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丹麦人已经悄悄溜走了?

    溜走固然毫不光荣,但是保全了性命。

    再不放走兄弟们去劫掠,宝贝都让一群下贱的奴隶拿走啦!

    格伦德松了口,盾墙解散,铁人们以密集队形前进。

    当佣兵们金发,后续阿里克、拉格纳所部纷纷跟进。战士们带着笑意陆续涌入城内,然而,大地开始了不明就里的震颤。

    因为,当奴隶士兵在砍脑袋的时候,藏于暗处的丹麦军队探子就注意着状况,并将消息不断告知以逸待劳的丹麦骑兵。

    丹麦王这次真的要身先士卒,固然都城的内城都被攻破了,他发现正面硬抗是蠢招就及时止损地后撤,终于到了现在,防守反击的重大战机终于被他攥在手掌心。

    当分明是披铁甲的精锐正式进城,接收到探子的消息,丹麦王霍里克决定发送全面反攻。

    他拔出自己的铁剑,号召巷道藏匿的骑兵:“那些罗斯人上当了!兄弟们,跟着我冲锋,冲垮他们,杀死所有人。还有步兵,紧跟骑兵的脚步。现在!走吧!”

    众骑兵双脚猛夹马腹部,静候战机的他们选择全力冲刺。

    一支支短矛向前,或是士兵高举着斧头和剑。四百余骑同时驰骋,从狭窄的诸多巷道鱼贯而出,赫然出现在忙于抢掠的奴隶士兵面前。

    战马的胸膛疯狂撞击头脑空白的奴隶兵,连人带马半吨重的庞然大物冲过来,顷刻间将至撞为齑粉。

    以为大发横财一战翻身的奴隶们,大量化作马蹄之下的亡魂,他们的尸体也为铁马掌踏得支离破碎……

    就如同泥石流冲击树林,即便有奴隶战士试图反击,死到临头方才发现反击是一种徒劳。

    丹麦骑兵在霍里克大王的带领下罕见地发动了骑墙攻势。霍里克现在别无选择,即便这样做极大概率折损很多战马,而今是生死存亡之刻,就是所有战马战死也在所不惜。

    奴隶士兵如割草般撞到,被矛头戳穿,被斧头裂颅。他们选择逃亡,便被从背后砍杀,或是被马蹄活活踏死。

    二百名奴隶士兵在骑兵的围攻下完全组织不了任何的反击,他们的死亡倒也稍稍迟滞了骑兵们的进攻。

    即便如此,骑兵仍然冲到了格伦德的佣兵队伍面前。

    这是一场战马与铁甲的碰撞,开始有披甲步兵被战马活活塌倒。尖锐的钝器或不能破甲,但重达半吨的骑兵,那马蹄死死塌下来,隔着铁甲也能吧人猜得内脏破解暴毙!

    格伦德本人都为战马所撞倒,他感觉自己被马蹄踩了一脚,好在并非要害指出,就是自己的左臂麻木不堪。他暂且缩成一团,看到自己的左臂并无断裂的迹象,麻木疼痛交织,他仍是勉强站了起来,就一只手拎着长柄双刃斧乱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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