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段墙垮塌之后

    固然各路维京氏族中存在着猎头文化,留里克所谓的“用你的头盖骨做酒碗”实为挑衅气话,但他现在要做的的确是挑衅。

    死者的脑袋被扔到内城,带上全套武器虎视眈眈的丹麦王国步兵还以为是石头从天而降,他们纷纷举起木盾抵挡,撞击之后才发觉那竟是狰狞的人头。

    这种“弹丸”砸不死任何人,侮辱性可是没得说。

    当头颅被扔干净,真正有杀伤性的卵石开始发射。

    罗斯军的阵列本就在丹麦军队的弓箭射程内,如此的近距离不但可以发挥罗斯军的绝对箭矢优势,也可令公牛投石机的巨大的扭力发射臂,弹出更大的卵石。

    真正的石头从天而降,它即便砸不穿士兵的盾牌,强大的力道也能震得战士左臂骨折,而这就足够了。

    重武器主要用在破坏城墙,罗斯军的箭矢直接打乱了丹麦军队的节奏。

    留里克绷着脸始终举着钢剑,这剑好似指挥棒,战士们就像利剑所指之处射击。

    十字弓打得城头的丹麦弓手无力反击,他们如无辜的鸟儿被肆意击落。偶有愤怒上头奋力反击者,他们亮出胸膛刚刚拉弓,即被虎视眈眈的罗斯十字弓手直接狙杀。

    士兵从城头沉重落下,一批战士只能跪坐在城墙的垛墙下苟延残喘。他们遭到压制,有眼睁睁地看到城内空场处的士兵正在到处逃窜。

    才交火一阵子,城头的丹麦人几乎消失了。

    留里克故意等到了现在。

    他大声命令:“耶夫洛!带着你的芬兰人向前走,组成方阵对空抛射!”

    罢了,留里克有大声命令:“菲斯克,你和你的伙计们和芬兰人在一起,把队伍排好抛射箭矢!”

    那是长弓与反曲弓混合而成的“罗斯箭阵”。甚至包括十名佩切涅格人在内的战士,构成一支总数达到三百人的箭阵。

    长弓与反曲弓都将射击重箭,发射的已经不再是尖针般的破甲箭,而是宽刃的带有倒刺的钢制箭簇,此箭只为杀死对手数量庞大的缺甲步兵。

    罗斯军的十字弓手早已在抛射短粗的重箭,已经在造成墙后丹麦军队的恐慌。集结好的士兵在乱窜,整队的骑兵也乱了阵脚。

    箭矢和石头砸死砸伤了不少人,这些箭矢整体来得无章法,完成躲避并非难事。

    不过,若不是撤下来的惊魂未定的丹麦王霍里克下令军队继续死守,这群丹麦战士都会主动后撤规避,即便这意味着懦夫表现。

    丹麦战士在咬着牙坚持,直到他们遭遇到不可承受之重。

    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它们被极大的仰角发射,与极高的空中依着旋羽拼命打旋坠落。

    箭矢直接击穿士兵的肩膀,击穿单薄的铁皮盔,暴打了那些措手不及者。

    坚持构建盾墙的士兵立刻伤亡了三十余人,沙土地上也插了大量棕灰色的箭羽,乍一看去就好似亟待收获的燕麦穗。

    惊魂未定的霍里克王目睹了这可怕的损害,他努力保持镇定,但部下都开始了退却。

    完好的战士拉走受伤了嗷嗷大叫的同伴,当试图拔出戳在同伴身上的箭矢,得到的是更严重的哀嚎。

    第一轮箭矢后不足十秒,第二轮箭矢又砸了过来。

    这样的射击竟一直持续了十轮之巨,持弓的芬兰长弓手纷纷胳膊酸痛,菲斯克和他年轻的伙计们也是勉强忍受住了射击重箭的苦楚。以高磅数战弓射击就是这样,现在,当他们打完了箭,即被留里克要求暂且撤下休息胳膊,但要时刻待命投入最后决战。

    反观木墙的另一面,霍里克正为他的战术失误哀愁。

    罗斯军队既然扬言能够破城,他们大抵有这方面的实力。霍里克王自己是缺乏守住城门的自信,即便现在堡垒面相南方的最大木门堆积了大量卸了轮子的小马车充当堵门障碍物。一旦罗斯军队破门而入,他盘算着就是自己的丹麦军队以逸待劳,以盾墙冲击他们,靠着局部的兵力绝对优势,不停地杀掉从突破口突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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