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古尔德松如闪电般归来

    唯一不变就是那些咸鱼,恰是它们才是过去罗斯人最习以为常的食物。

    酸涩的麦饼比之酸涩的黑面包还是差了太多意思,蓝狐啃食麦饼亦啃食咸鱼,当抛下的大网收回,网到的活蹦乱跳的鲱鱼也被他把持手中,以小刀剖鱼,将鱼肉囫囵吞下。

    胸口固然挂着十字架,蓝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做派。

    这条船已经代表了罗斯,自己完全离开了法兰克,再也不必遵守教士的那套苦行僧规章自我约束。

    关于这个男人是否是蓝狐,斯普尤特在其滔滔不绝的描述中不仅完全信任,也无比佩服这小子的法兰克奇遇记,以及最重要的那场发生在海泽比的不为人知的战斗。

    枯燥的海上生活需要新鲜故事调剂,登船的蓝狐完全成了故事大王,显得其他登船者变得可有可无。

    不过随着瓦迪透露了自己是斯拉夫人的身份,穿上的斯拉夫族裔海盗立刻凑过来攀感情。双方有着不同的方言,大部分的词汇是相同的,彼此可以交流。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西斯拉夫的奥伯特利迪特人与东斯拉夫的伊尔门人的第一次接触。

    至于北方胜任埃斯基尔,这老小子自打上船开始就陷入恐惧。他看到了船艉挂着的大网兜,定睛一看里面全都是人头!

    “哦!上帝啊,我是上了撒旦的船只吗?!”

    他所秉持的信仰无人关心,其本人如同局外人一般只是简单被斯普尤特提供食物和饮水罢了。

    斯普尤特可不想和这种人搭上关系,顺便也询问起蓝狐为何接受了法兰克人的信仰,从而得到一份非常功利主义的答卷:“我是商人,在北方信弗雷,去了法兰克就信他们的神。多信几个神,总有一个可以庇护你。”

    信仰不绝对等于绝对没信仰,扪心自问的斯普尤特也不是那种笃信某神祇的人士。他还是想不通身为“奥丁之子”的王公怎么会放任埃斯基尔这种人去罗斯,也许王公有着自己的用意,凡人猜不透。

    当蓝狐询问自己的父亲、兄长是否还待在罗斯堡,以及这条鲑鱼酋长号会在何处停泊。

    斯普尤特的描述令他狂喜。

    因为古尔德就待在海洋十字路口的奥兰群岛的墓碑岛,家族在该岛建立物资仓库,从而快速向梅拉伦湖比尔卡集市的罗斯商铺供货,也可直接与划船来的客商直接交易。墓碑岛是自成一体的商业港口,也是罗斯公国物资运输的集散地中转站,尤其是836年恢复通航,往来墓碑岛的罗斯商船同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罗斯舰队就在墓碑岛附近游弋,武装捍卫交通线是其一,其二则是捞鱼。

    相比之下鲑鱼酋长这条大船的回归并没有显出多少波澜。

    西方海域消失了,一个庞大都是水道通向内部,船艏排开的已经是纯粹淡水,大船航行在梅拉伦湖的巨大入海口附近海域。于是有人直接吊下木桶接水,拎上来后兄弟们疯狂饮用,毕竟这些日子他们的淡水使用已经很紧张了。

    就在正北方,漂在海面上的一串小岛,其中的一座就是墓碑岛。

    鲑鱼酋长号入港,一开始民众、商人觉得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一艘罗斯战舰。往日一艘阿芙洛拉号就是吸引眼球的“巨无霸”,而今这类船只天天巡航,所有人见怪不怪。

    直到他们震惊地注意到一批衣衫邋遢、浑身散发催人呕吐气味的家伙们像是傻子一般哈哈笑中走下木板登陆。围观民众找到了恶臭之源,那个居然是腐烂的头颅?

    一切真相大白,此乃皇家海盗斯普尤特的坐舰,他们出港时扬言在丹麦海域疯狂杀戮,看来真不是说谎?

    他们究竟抢到了多少战利品?一批缴获的斧头、矛头、鱼叉就地售卖,都是些生锈的器具,材质清一色是熟铁,论质量根本比不上罗斯铁器,价格无可避免地不高。斯普尤特也没指望这些东西捞钱,一则消息不胫而走并第一时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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