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云出岫 天,不允许它存在

    江陵观此间事了,也不再耽搁,迈开步子就要往上走去,不想,却被一人给扯住了衣袖。

    他回头的一瞬间,那人早已单膝跪地,行此大礼,言语之中也颇多诚恳。

    “小师叔,今日您救了吴瞳,从此以后,我愿跟随在您身边,寸步不离地侍奉您一辈子!请您收下我吧!”

    秦奎一看这情景,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心中暗叫一声:

    坏了!这小子莫不是要得贵人扶持,有一飞冲天之兆?偏偏还是小师叔,完了完了......

    江陵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眉头紧锁,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这个自称“吴瞳”的青年。

    最终,他无声地点了点头,将袖袍从他手中一扯,在众人惊叹的视线里,缓缓移步而去。

    这番状况,可属实令他们难懂,尤其是秦奎,现在他的心境可以说能够用“大起大落”四个字来形容。

    庆幸是必然的,若是吴瞳傍上了这么一棵参天大树,今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会顺风顺水。

    但同时又对此感到失落。

    此事一出,更别说是与江陵动手的秦奎了,恐怕今后这位小师叔对自己看都不会不会看上一眼。

    此刻,跪在地上那吴瞳,面目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惊诧之色,丝毫不弱于周遭众人。毕竟尴尬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江陵走后,秦奎一众也满脸忧郁地跟着赵洵去戒律峰交代事情,只留下吴瞳一人尚且跪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他突然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异常狰狞,双拳绷得嘎嘣脆。

    “好一个江陵,好一个‘小师叔’,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呵呵......”

    只见他从胸口掏出一枚玉牌,环望四周,四下无人之际,将那手中之物恶狠狠地朝着道路两旁的山林里抛去,好似欲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

    若是秦奎在这里,定会发现,这玉牌正是自己所以为的落在客栈中的那一枚。

    做完这一切,吴瞳双手掩面,但却遮不住那阵从骨子里发出的阴森笑声,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心生怖惧。

    而当他将双手从脸上缓缓挪开之后,又恢复了原先在众人面前所展露出的纯真无邪,与方才那个满脸冷笑的样子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吴瞳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便神色如常地迈开步履,离开了此处。

    未至几个呼吸的功夫,临近宗门的一处青石后方,想起了一阵浓重的叹息声。

    江陵提溜着酒坛子慢慢走出来,遥望着消失在山峰门前的身影,他颇感无语且无奈。

    ......

    主峰的一棵垂柳树下,云鹤正端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品茶赏远处云雾秋景。

    秋风瑟瑟,清晨这段时间是最为凄冷的一段时间,但久坐在这里的人却是浑然不觉。

    没过多久,等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时,他的嘴角,这才微微上扬。

    云鹤没有转头去看他,反而是提起茶壶,往一个茶碗里注入少许味清气香的甘黄色琼液。

    一直待茶碗中悬浮在表面的几点茶渍沉于碗底,江陵这才坐在了茶座的另一旁。

    “回来了?”

    江陵没应,反倒是把怀里揣着的一坛酒递给了身旁这个面容和煦的老者。

    云鹤眉头一挑,接过之后也并未多言,这般姿态倒是让江陵有些没忍住。

    “您昨日在我之前便已然前去见过了黑叔,为何不跟徒儿说呢?”

    老者并未着急答话,将茶座上的一小碗茶水递给了千年,后者连忙伸手接过。

    随后,便听他飘渺入云无处寻的沧桑之音在这一方山崖间升腾,回荡。

    “为师前去寻访他,自然别有缘故。”

    话到此处,江陵却迟迟等不到下文,这不免让他尤为着急,但又不能固执地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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