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身后名的汪直(二十三)

这些人,都是直属于她的。

可以说,她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会面,笙歌换下了鲜亮的颜色,紫黑色长袍,成熟而又神秘,为笙歌增添了几分成熟。

“见过指挥使。”

一众人拱手向笙歌问好。

十几岁,年少轻狂的都指挥使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天家空降,是为了让履历更加出色吗?

也不知这次的指挥使可以在大同府待多久。

大同府的将士,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就连府衙里随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衙役都能随意欺辱。

这边陲,守的实在憋屈。

一到冬季,瓦剌军就打着借粮的名义强取豪夺,打,他们打不过。

反而每一次都是知府出面劝退瓦剌士兵,然后还大同府百姓近一年的安静。

至于如何劝退的,他们也不知。

反正在大同府的百姓心中,驻军就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保不了家,护不了民。

而知府大人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敢于直面风险与残暴凶狠的瓦剌军谈判的父母官和青天大老爷。

军营之中,人心惶惶。

偷偷摸摸有多少逃兵,他们也没细算。

有多少人成了知府大人忠实的下属唯命是从,也不清楚。

还真就应了百姓们的那句话,混吃等死,得过且过。

如今,又换了一个如此年少的都指挥使。

笑话啊……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低头无声的苦笑着。

空有报国志,想着荫庇妻子儿女,偏偏成了尸位素餐的蛀虫。

笙歌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座的十几个人,这都是大同府驻军的中坚力量。

来之前,她也搜集了一些资料,多多少少了解几分。

整顿是必须得整顿的,否则如今的大同府驻军去打瓦剌就是故意去送人头的。

这样的军备力量守卫如此重要的兵家重地,朱见深竟然能踏踏实实的高枕无忧,也是稀奇。

假以时日,被偷袭,再来一个兵围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这帮老油条,用当日在辽东客客气气的法子自然是想不通的。

那个时候,她是监军,要收敛锋芒。

而在这里,她要做的是收服,是震慑,是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