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骄阳(为月票一万六千五加更)

    姜望在学剑之初,就深刻明白,“剑有两刃,伤人伤己。”

    杀敌之时,也需自制。

    争胜之时,不忘克己。

    他是这么理解的这句话。

    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深刻地感受到,何为“伤己”。

    燕少飞的剑,太沉重了。

    太悲哀。

    这是伤心人的剑术。

    世间事,伤心无可避免。

    所以伤心之剑,谁也无法逃脱。

    经此一战,神伤剑术必然天下闻名。

    骁骑大都督夏侯烈亲自上台,将中山渭孙抱了下去。

    虽则输了战斗,且是输给魏国这样的非霸主国,叫荆国人面上不太好看,但战场胜负这种事情,荆国人看得最清楚。

    胜败,乃兵家常事。

    更何况,躺在台上的是中山燕文的嫡孙,哪怕是军主陛下,也不可能说放任不管。

    夏侯烈自是要显出几分重视来的。

    战斗开始前,他还跟魏国的大将军吴询横眉竖眼,现在战斗结束了,他反倒不会做别的事情。

    终归黄河之会上的一场胜负,并不会动摇荆国的地位。

    霸主国自有气象在。

    亲自处理了一番中山渭孙的伤势,便把其人交给随队的医修,自顾坐回了看台。

    “丢脸喽。”他嘀咕道。

    慕容龙且淡声说道:“战斗的时候,渭孙是不怕死,但那个魏国人像在求死。这是输了此局的原因。”

    夏侯烈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打完了,还分析个屁啊?

    一旁的黄舍利则拍起了胸脯:“大都督放心,明天我就帮你把脸捡回来!”

    夏侯烈仍然面无表情。他有心提醒一下黄舍利,你是个姑娘家。但想想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当初是谁说黄舍利不像个姑娘家,有失体统来着?

    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黄弗那厮点齐兵马就杀了过去,都不带隔夜的。

    “什么姑娘不姑娘,儿郎不儿郎的。我家舍利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句话可是让荆国上上下下都记得清楚。

    算了,累了。

    夏侯烈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中山渭孙被抬走,燕少飞下了演武台,四强间的第二场战斗,立即便要开始。

    盘膝在演武台两侧的斗昭和重玄遵,同时睁开眼睛。

    余徙大手一挥,面前的演武台便恢复原状,血迹、剑痕、拳印……全都消失。

    而后宣道:“齐国重玄遵,对阵楚国斗昭!”

    斗昭的武服,是红底金边。

    形制算得上简单,但那“金边”,也是花纹繁复得紧,秉承了楚国一贯的华丽风格。

    他站在演武台上,手提天骁刀,整个人看起来英挺、灿烂。

    恍恍惚似天神。

    而白衣胜雪的重玄遵,站姿很是随意。衣领也并不严谨,隐约可见玉碗般的锁骨,和深陷的肌**壑。两手空空,难得此时有一副认真的表情。

    愈发的俊逸非凡。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愿意错过这一战。

    甚至在绝大多数人心里,这便是定夺魁名的一战。

    中山渭孙和燕少飞的表现绝不能说差,甚至都可以说是极强的存在。

    别的不说,仅龙雀兵杀和剑挑红莲这两记杀法,在很多场次都是可以用于确定胜负的。

    但他们的表现,终究不如重玄遵和斗昭那般,是极具统治力的强大。

    甘长安、那良,都是顶级天骄的表现,但斗昭和重玄遵,也都是压制性的胜利。

    强者的层次是由对手来验证的。

    姜望倒是还未开脉时,就能独自把枫林城的西山悍匪杀几个来回,难道这战绩可以称得上天骄?

    鹤立鸡群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鹤的战场在天空,而不是鸡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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