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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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马下山,今川义元脑中还思索着足利菊幢丸莫名其妙的提示——告诉今川义元走哪条路还算可以理解,说不定足利菊幢丸对这里的地形比较了解——但看到敌人就往河里跳是什么意啊?想不明白,但他还是按照足利菊幢丸的要求,往左一拐,沿着河流向小桥而去。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后面已经响起了追逐而来的马蹄声——看来那些顺着马蹄印追踪的人已经发现了今川义元的踪迹。今川义元于是理了理衣服,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始提升马速,靠着坐下良驹和自己杰出的马术,很快就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而过河的小桥已经近在眼前。

    今川义元不禁回忆起自己刚才善德寺还俗归来,遭到田沼滴新的伏击——当时也是在荒郊野外。只不过当年的今川氏元手足无措,而如今的今川义元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利用自身的武艺摆脱麻烦了。

    这或许是自己的成长吗?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内浮起,马蹄声就从前边传来了。

    今川义元定睛一看,只见另一队伏兵直接从桥梁的另一侧杀来,完全堵死了今川义元的前路——而后方的追兵则封锁了退路。前后夹击之下,今川义元眼看就要走投无路。

    成长了个鬼哦……

    直接杀出去?也未尝不可。以我的身手,他们估计拦不住我。只是若是出了死伤,木泽长政和三好政长那边追究起来,岂不是让今川家的外交活动很受影响?

    不过,他们这些不知道我的身份,估计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木泽长政、三好政长和我无冤无仇,也不会对今川家的家督做什么。要不就不抵抗,跟他们回去走一趟?

    就在今川义元琢磨两条方案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刚才足利菊幢丸的提示——跳到河里去。

    于是今川义元扭头望向了河流——河流看起来不是很深,如果骑马的话,甚至有可能趟水而过——该被追上不是还得被追上。

    今川义元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忽然异想天开,以至于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离谱建议——但当时他头脑一热,确实就真的策马往河中跳去,随后蹚水一路向南而去。不出他所料,那些追兵们见状也是纷纷策马踏入河中,在背后追来。河道里全是淤泥,河水也增添了巨大阻力,即使马术再好也跑不起来。

    就在今川义元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决策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只听见身后几声低鸣,随后周遭便是水花四起——只见几只鳄鱼凭空而起,放过了已经跑出去几个身位的今川义元,而扑向了身后那二十几个追兵。这些骑士们被突然出现的鳄鱼吓得不轻,坐下马更是慌乱地人立而起,把骑士们纷纷摔入了河水里。后续的同伴赶忙挥刀攻击这些鳄鱼,弄得一片狼藉。人、马和鳄鱼在河道里撕打得混乱不堪,没人来追今川义元了。

    “不是吧,这也行?”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今川义元在策马逃走后只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这些鳄鱼的位置,足利菊幢丸也提前了解好了?但他怎么能断定鳄鱼咬的不是今川义元,而是身后的追兵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犬子顽劣,往日里也经常蹦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要求,不按他说的做就寻死觅活。”——今川义元回想起足利义晴刚才的话——那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未免也有些太准了吧,简直像阴阳师一样。

    不过今川义元也没有时间多想,而是一路快马加鞭,在日落前赶回了今川家使团下榻的建仁寺内。

    “已经派土原去接应你了,没想到你小子自己就撤回来了。”太原雪斋看到今川义元有些狼狈地跑回来后,颇为意外地道。

    “老师知道什么内情吗?”今川义元一边把缰绳交给早坂奈央,让他去拴马,一边就要回室内换掉脏掉的衣服。

    “木泽左京亮似乎正在酝酿对管领(细川晴元)的下克上,和朝中的公卿也有联系,想换掉亲近管领的近卫相国。”太原雪斋靠在廊柱上,端着茶杯抿着茶,“和为师我有旧的公卿也好,与今川家亲近的公卿也好,基本上都是站在近卫相国那边的。你今天去见了近卫派的公卿,估计已经被木泽左京和三好越后的人盯上了,搞不好回去调查追踪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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