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

    “你能不能思想端正一点?”易尘良从床上蹦下来拍了拍衣服,头也不回地出门,“赶紧去超市!”

    云方把挂在墙上的那把大黑伞拎上,“你等等我!”

    因为云方这一闹,两个人都没穿外套就出来了,单薄的短袖根本地扛不住风雨的侵袭,云方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易尘良不动声色地将伞往他那边靠了靠。

    脚下的路并不平整,伞沿时不时会磕到旁边的墙壁,巷子里格外昏暗,走在里面颇有点阴森的意味。

    出了巷口左转走上五六百米,是东阳街上难得的一家大超市,虽然说大,但也只是比小卖部卖的种类多上那么一点。

    “我们为什么不买了菜再回家?”易尘良从内心升腾起一个疑问。

    “万一雨下大了呢?”云方拽着他上了人行道,“不得回去拿伞。”

    超市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收银台后面嗑瓜子,见他们来了也只是客气地笑笑,“来了啊,看看买点什么?”

    易尘良把伞放在门口,云方已经走进去提了篮子开始挑了。

    易尘良惊悚地看着他拿起了一个大铁锅往篮子里放,赶忙走过去,“你等等!”

    云方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干什么?”

    “你买锅干什么?”易尘良指着那口大铁锅问。

    “没锅怎么吃饭?”云方一脸无辜,“我看你家有液化气和灶啊。”

    “……”易尘良被噎住了。

    他租下的这个房子确实有灶,房东临走前还特意给他灌满了液化气,但是他吃饭一般都从学校食堂吃,压根就没开过火。

    云方虽然厨艺不精,但到底是比他多二十年的生活经验,像是锅碗瓢盆筷子汤匙啦、油烟酱醋菜刀案板啦、最后甚至还让老板拿了一个枕头和两床被子。

    易尘良麻木地挑好了晚上准备吃的青菜,云方已经把挑好的毛巾牙刷牙杯牙膏放到了前台上,“老板,给个大袋子。”

    原本反应淡淡的老板这会儿热情了起来,“行,婶儿给你找个结实的。”

    云方最后提了袋米过来,易尘良觉得眼睛疼,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有要买的吗?”

    云方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吧,想起来再说。”

    易尘良没搭理她,“老板,结账。”

    老板计算机按得飞快,最后笑道:“一共是三百四十八块九,给你们抹个零,给三百四就行。”

    易尘良从裤兜掏钱,却被云方按住了手,老板笑着给了云方六十块钱,“你哥哥早就付了,找你六十块,拿好啊。”

    易尘良皱了皱眉,“我把钱给你。”

    云方把那六十块塞进兜里,“先把东西拿回去再说。”

    易尘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大包小包拎着袋子出了超市,易尘良还艰难地打着那把大黑伞。

    这会儿风变得更大了,冰凉的雨水一个劲地往脖子里灌,两个人几乎是拎着东西飞奔回了小院子,就这样两个人来回搬了两趟才把东西从超市搬回了屋子里。

    云方抹了把脸上的水,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易尘良扔给了他一块毛巾,从床上拽了件洗过的套头卫衣扔给他,“赶紧换上,别再感冒了。”

    云方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着卫衣,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冲刷掉了他身上的清冷,他看上去心情好极了,“这么关心我?”

    易尘良已经把湿透的短袖脱了下来,闻言侧过头睨了一眼,声音里满是嫌弃,“娇气。”

    云方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评价自己娇气,尤其还是个小崽子,他既感到新奇又觉得好笑,不动声色地换上了那件灰色的卫衣,坐在床上继续擦头发看着易尘良忙来忙去。

    易尘良换上了件夏天穿的黑色背心,他身形略有些单薄,肌肉却是薄削精悍,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强悍的爆发力,偏偏黑色的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他脑门上,让他看起来又莫名地可怜,威胁和无害两种气质杂糅在一起,变成了少年独有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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