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莫”

    左手已经废掉了,此刻与白蜡分离,像是一块漆黑的焦炭,连骨架都被烧光了十之bā • jiǔ 。

    右手则是被烈火烧过一样,虽并没有失去,可也基本无法再用。

    潼关心头剧痛,为了得到这样罪物,他失去了两只手,代价太过庞大。

    直到……

    分成两半的白蜡烛,在他掌心默默复原,烧掉的蜡泥重新回归。

    那根完整的白蜡烛,和最初见到的一样,立在了潼关的身前。

    他终于有时间去阅读这根白蜡的罪物信息,而那冗长而又清晰的罪物效果,和那极为可怕的使用代价。

    几乎让他第一时间忘记了此刻身受重伤的自己,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不由得惊呼。

    “不可能!

    这罪物…怎么可能是一个二星任务罪物!

    就算是店长之争也不会有这么强的罪物出现。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件拥有时间、空间双向功能的罪物……

    它,甚至主宰了时空!”

    ……

    同一时间,深夜的山明财经大学校门口,门卫室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身形略显臃肿,脸肥面黄,红棉袄、墨绿色围巾,穿衣风格像是个乡下女人。

    坐在小板凳上正磕着瓜子,脸上的横肉和嘴角下的痔随着吐瓜子皮的时候乱颤。

    她静静地看着迎面走出来的几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

    奇异的是,那几个男人却并没有看到她,甚至有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还踩到了她的脚尖。

    可中年女人像是不存在他们这个世界上一样,无人察觉到。

    “艹你舅舅,死小子眼睛长屁股上了,你死定了!”

    女人声音十分尖锐,像是锋利的石子刮着玻璃般刺耳,说出的话粗俗至极。

    而就在这时,她面前的石砖上,凭空出现了一行字。

    “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那行字来自于谁,不难猜测。

    因为它出现的方式与曾和季礼的灰色灵魂对话时,一模一样。

    女人毫无所谓地吐着口中的瓜子皮,淡淡说道:

    “按照当初的规则,我并没有参与季礼之事。”

    “你参与潼关之事,一样不行,他涉及五十年前的真相。

    你把白蜡烛送给他,等于改变事情该有的走向,让棋局失衡。”

    不同的是,上一次它与灰色灵魂交流,并没有说这么多。

    女人遥遥地望着B-2大楼的某个身影,语气略有怅然地说道:

    “这盘棋,是你和季礼的棋局,对弈了五十年,这是最后一步。

    我和你的约定,旨在让季礼成为祭礼而已,所以棋盘上的一切并没有改变。

    我只是想让这一次更精彩一些,毕竟潼关和我来自同一地方,我已经预定了他。”

    地砖上不再有字,那个存在似乎默认。

    面目凶恶的中年女人,掸了掸身上的瓜子皮,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

    回过身,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她拍了拍车上司机的肩膀。

    “终局的时候我们再来看看你的老朋友。

    走吧,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