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刘昌裔

    谢必安跑回县城,最终扑倒在常宅门外。兵卒发现了他,忙他把抬进屋里,却已是昏迷过去。

    兵卒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谢必安淋了雨,生了病。就给找了医者。医者也道是淋雨生病,并无大碍云云。

    竟无人通知刘敢,也不曾教县令、县丞知晓。连近在咫尺的大丫头也不知。

    只把个范无救落在雨中等待。

    ...

    常昆一路不急不缓,翻山越岭渡过大河,用一天半赶到濮州。

    寻常人脚程再快也要走三天。他慢慢走止一天半。

    到了濮州,稍一打听,便知道刘昌裔驻军何处。

    刘昌裔的军营就在濮州城南,军兵一万,营帐数百顶,规模不小。

    常昆到了营外,径自入辕门,早被兵卒拦下:“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常昆抱拳道:“我乃高县县尉,此奉县君之命,来见刘昌裔刘御史,有大事相告。劳烦通报一声。”

    兵卒道:“谁知你是什么县尉?滚滚滚,刘将军不会见你。”

    常昆皱眉:“你若不通报,耽搁了大事,担待不起。”

    兵卒可不管这个,只是驱赶,还要动刀子。

    常昆心想此来关乎高县安危,不能鲁莽,只好压下一口气,转身离开。琢磨着等入夜了,摸进去见一见刘昌裔。

    等到入夜,常昆果然再来军营。一阵风卷过,人在半空,仔细一打量,找准中军大帐落了下去。

    此时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刘昌裔正在处理公务。

    常昆落在帐外,探手敲晕了看门的兵丁,掀开帐门大步走进去。

    刘昌裔听的帐门掀开,没有抬头,只道:“有什么事?”

    常昆便道:“足下就是刘昌裔刘御史?”

    刘昌裔抬起头,文质彬彬模样,一看进来个陌生的大汉,不免吃惊,道:“你是何人?安敢擅闯军营?”

    常昆抱了抱拳:“我是常昆,高县县尉。”

    刘昌裔神色一动:“高县?”

    便道:“莫非来取我性命?”

    实因高县乃魏博节度辖制。而今刘昌裔正与魏博节度使的兵马遥遥对峙,此时魏博节度使下辖某县的县尉突然出现在他的营帐中,正常状况下,最大的可能是来刺杀他的。

    常昆闻言笑道:“非也。”

    便自怀中摸出县君书信,托掌飘到刘昌裔案桌上:“刘御史一看便知。”

    刘昌裔听说不是来杀他的,暗暗松了口气。

    他虽有胆气,却也同样怕死。他这里死了,麾下的军队立刻就要完蛋。朝廷对节度使联军好不容易形成的优势损失殆尽,他死不起。

    看着面前书信,封面甚至盖了县令的大印,刘昌裔不禁心里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

    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看罢,刘昌裔长长的吐出口气,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是我误会了县尉!”

    刘昌裔合上书信,起身忙走过来,深深作揖:“患难见忠臣,高县上下心向朝廷的拳拳之意,我已知之。之前怀疑,实在不该,请受我一拜。”

    常昆笑道:“大可不必。刘御史当知县君与县丞的决定冒着怎样的风险。只请刘御史尽快移师高县镇之,方可安忠臣之心。”

    刘昌裔深以为然:“县尉言之有理。”

    就请常昆入座,道:“高县地势优越。我夺濮州后,就想过渡河驻兵高县。可害怕高县心向魏博。我兵少,经不起折腾,万一移师高县之后,不得高县人心,遭到反抗。一旦田悦大军再返濮州,我便入两难之境。”

    又道:“而今既知高县上下心向朝廷,我自要移师镇之。”

    “不过,”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上万大军要拔营移师,不只是一句话两句话的功夫。眼下田悦麾下聂锋驻兵济州与我对峙,一旦我兵马动静,他必有所反应。须得先做一些布置,瞒过田悦三五日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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