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章 秋水崂山

    老虎知蕙兰将远走,亦是分外不舍。

    它自小时为蕙兰所救,一直养大,把蕙兰当母亲。虽跟了常昆,但心心念念,也是挂着蕙兰的。

    现在要走,不知何时能见。它通晓人性,难免伤感。

    一直蹉跎到傍晚,才依依不舍跟常昆离开桑庄。

    到底不是立刻要走——鱼蕙兰这里葬了父亲,还得守孝,大抵三月。三月后才会离开。

    有个寻缘份的灵虚道长在,当是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估的事的。

    常昆对老虎说:“她葬了父亲还得守孝三月。你平素无事,可来看她。”

    老虎这才有点精神。

    回到家里差不多天刚杀黑,军兵们已归营房。常昆过去瞧了一眼,向还没休息的范无救、谢必安和刘敢、祁六子了解了今天的进度,便回到后院居处。

    军兵训练已超半月,成果已渐渐体现。

    精神面貌变化很大,有点军人的样子了。

    至于锻体功,修炼有所得的不多。入了门的仅三人,也就范、谢二人与祁六子,其他的都还在门槛外面盘桓。

    不过体能的增长已经是看得见的了。

    修炼毕竟不是一回简单的事。跟各自的天赋关联甚大。即便锻体功对天赋的要求不高,但寻常普通人要入门,怎么也要两三个月。

    能在半月跨进门槛的,算得上是天才人物了。

    常昆也不做太高的要求——能把锻体功附带的拳法、枪术练好,战场上便可称之为一条好汉。

    这拳法、枪术,是常昆从自己好几十级的克敌拳法、马槊杀法中摘要的简单招数。说简单,是跟拳意精神相提并论,只说杀伐技巧,绝对厉害。

    那是常昆高屋建瓴,以杀敌数万的经验总结出来的精华。

    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东西,都可以成为赖以维生的铁饭碗,甚至传家宝。

    多的不说。

    常昆回到屋里,外套脱了,大丫头给他倒了一壶茶,两个灯下坐在桌旁。

    常昆把鱼蕙兰的事说了:“却是寿元已尽之故。我还道我当初救治不彻底呢。”

    大丫头说:“那蕙兰姑娘如今连爹爹也没了,她只一人,该如何是好?”

    说来有些担忧。

    常昆笑道:“她似已有去处。说是给父亲守孝完了就离开高县。大抵别处有亲戚。”

    “这样么。”大丫头放下担忧:“如此也好。”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天不亮,常昆起来,提着一条马槊在校场演武。娶了大丫头,昆吾槊便名正言顺回到常昆手中。

    ——却是个定情的信物。

    成亲时,常昆用黄金亲手捏了只凤头钗给大丫头,大丫头则把她生来戴在手腕上的镯子给了常昆。

    的确就是那条马槊。

    昆吾。

    因此便没有什么好猜疑的。大丫头若非小一,这昆吾槊该怎么解释呢?当初常昆把昆吾交给小一,护她安危。此槊只在小一手中。

    于常昆自己而言,将昆吾交到小一手里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对昆吾槊而言,似乎过了很长时间——马槊若走的正常时间流程的话。

    因着没有常昆的蕴养,这条马槊精神内敛之极。

    再回到常昆手中,才又焕发锋芒。

    他这里演练杀法,马槊纵横如龙,寒光四射。有范无救、谢必安先到了校场,见之皆被杀气所慑。

    不久刘敢、祁六子也来了,也一旁观看,被杀气逼的不敢接近。

    得亏只是演练,不曾用几分力道,只是体会精神。否则必飞沙走石不可。

    一路杀法演练下来,常昆收功,见军兵已列起阵势,于是新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都挺充实。

    转眼两个多月,军队已颇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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