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从来都不守规矩

    韩王然悚然而起,瞪大了眼眶望着下面的黑袍老人。

    宛如见识到了鬼怪一般的恐慌。

    整座韩王宫殿在霎时间重新变的针落可闻,只有一道粗重过一道的呼吸声在大殿内回荡。

    “呼哧、呼哧……”

    韩王然死死的盯住面前的黑袍老人,一时间无法确定他口中说的话语是虚言的恐吓,还是未雨绸缪的先见之明。

    他对于纵横一脉的人了解的始终还是太少,太少了。

    甚至,即便是到了此刻,他对于面前这个人知道的也不多,除了知道他是鬼谷纵横一脉的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是连黑袍老者的名字,此刻都一无所知,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团迷雾,看的见,却是摸不着。

    但是,这样的问题也仅仅只是在韩王然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此刻的根本问题还是面前黑袍老人方才之言,秦国真的会出兵函谷吗?

    秦国已经至少十五年没有大举出兵函谷,这一次真的会出兵函谷?

    秦国嬴稷真的有这样的决心和魄力?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出现在了韩王然的脑海之中,前一个都还没有想明白,后一个又接踵而来,仿佛有无数的韩国臣子在他的脑海里面嗡嗡的议论一样。

    直想的他头脑发胀,身上燥热一片,重新距座在软塌上的时候,后背的衣服猛的贴上来,冰冷的触感刺激的韩王然猛的一个激灵。

    “这样的猜测未免太过于骇人!”韩王然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沙哑了起来,颤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慌乱:“纵横一脉的人现在已经沦落到危言耸听了吗?似乎之前的张仪和苏秦都从未用过这样的手段……”

    这个时候的韩王然心都乱了,他自己明知道这样的话语会显得自己的软弱,但还是抑制不住的说了出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尤其是面对纵横一脉人的时候。

    黑袍老者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宛如一座雕塑一样端坐不动:“大王,你是低估了秦王嬴稷,还是低估了秦国,或者是秦人的决心?”

    韩王然沉默不语,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秦王造就了虎狼一样的秦人,而秦人反过来又助长了秦王虎狼一样的贪婪和凶猛。

    良久,韩王然吐出了胸中的浊气,神色颓然的距座在王座上:

    “早在秦军增兵河东的时候,我韩国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我韩国纵然有心,可此刻也是无力。”

    “自从秦国夺了我国的宜阳。我韩国此刻已经受制于秦国。虽然历代先王都励精图治,可是依旧是一代不如一代,就连本王自己也清楚,寡人就是做个守户之犬恐怕都不够格。”

    说到这里,韩王然衣袖中的拳头已经捏紧成了一团,骨节发白,指甲更是嵌进了血肉之中,可是韩王然却似乎毫无所觉,双眼之中闪烁着屈辱之色。

    谁不想国富民强?

    谁不想称霸七国?

    他韩国原本也不是这样的弱小。

    只是……

    韩王然徒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不是我韩国不想强大,而是我韩国小国寡民,纵然韩国士卒武勇不下秦卒,然死一个就少一个,就是想要跟秦国兑子都无法做到。秦国战败一次,三年时间就可卷土重来,可我韩国若是战败一次,十年都将一蹶不振。”

    黑袍老者忽然问道:“哪韩国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呢?”

    韩王然面色徒然变冷,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凛然之感,目光如刀一般盯着下面的老人,良久之后,收回目光,木着脸说道:“十万。举国十万。”

    说完,韩王然傲然抬头,望着下面的黑袍老者,语气坚定的说道:“虽十万众,足以匹敌楚国十五万众,齐国三十万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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