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兵秣马、虎狼卷土

    更是在接受了霸王的传承,与战场上的磨砺之后,凶厉直接就沉积在了骨子里。

    赢钧就如此静静的望着他们,虽然没有发一言,但是一众将领们却是越加的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整座大帐渐渐雅雀无声,只有大帐外面甲士们巡逻的脚步声阵阵传来。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赢钧淡漠一笑,将手中的秦王嬴稷的王命随手仍在长案上,目视众人:

    “怎么,上将军倒下了,你们就怕了?当初二十五万大军攻城一年不克之时依然能够咬牙麓战,后来被楚赵魏三国联军撵着追击也敢乱军反冲厮杀。如今退回了这大秦的河东之地,是不是就觉得血不该再流了?”

    “秦人的双手上沾满了血腥,从未停止过握刀捉剑……”说话间,赢钧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满是老茧的虎口朝向了众人,旋即,高大的身子前倾:“……这他娘的就是个笑话!!!”

    手掌猛的握拳,砰的一声砸在了长案上。

    咔嚓一声。

    长案瞬间四分五裂。

    炸裂的碎片四处飚飞,原本安座在位的所有人瞬间拔地而起,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赢钧。

    哗啦啦的声音里,帐外侍立的牙兵们抽刀提剑的冲进了大帐之中。

    “主公!”

    “滚出去!!!”

    凶厉的咆哮声里,赢钧高大的身姿笔直如枪,站在上首的位置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立在众人面前,雄浑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我要你们都记住,秦人本该就是奔走追猎的虎狼,我们不该是像猫犬一样自困与囚笼,靠他人的施舍。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在这大争之世,不进必亡。”

    众将闻言齐齐挺直了身躯,神情俱都肃穆。

    赢钧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记住,安逸久了,脊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弯下来了,更何况现在还远远不是安逸的时候。”

    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整片大帐旋即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沉默。

    沉默!

    某一刻,有咬牙、握拳的声音响起,赢钧睁开眼睛,双眼之中闪烁如烽烟:

    “吾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在座的各位会走到白发苍苍,也有中途罹难……”

    “你们就不想看更远的东方日出之地和西方的日落之地的景色是什么的样吗?”

    “你们就不想追南逐北的去看看,看看那亘古遥远传说里星辰起落的地方吗?”

    轰然的声音里,下方众将齐齐起身拱手抱拳,声音洪亮而整齐的嘶吼而出:

    “想!”

    “想!”

    “想!”

    嘶吼声扩散中,蒙武大步走出,他如今也才二十出头,虽然已是统帅一校的骑兵校尉,这即便是放在六国之中也都是少有的殊荣和信任。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父辈的蒙荫,他也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像那个一直站在前面替他挡风遮雨的高大身影证明。

    他蒙武必定能成为他的骄傲!!

    心如擂鼓。

    血液轰鸣。

    但是,最前面的李存孝却是比他快了一步,猛的走出,跪倒在了赢钧的面前,一手按剑,一手锤胸,铿锵的语气轰然而起:

    “请主公坐镇汾城,存孝带领麾下士卒,就是撞,也定撞破邯郸!”

    “虎狼不能休息,更遑论王……”赢钧拔出了地图上的匕首,就那样直直的站着:“我一旦休息了,也会懒惰下来,也就打不动了,自然离死也不远了。秦人起于微末,天生就注定要争,我赢钧更是当仁不让!”

    “存孝,这样的话语往后再也不要说出口来。”

    李存孝猛的抱拳,语气坚定的吼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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