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姝身死

    这人从草丛里钻出来后,立刻抬起头来,一双如猎狗一样的眼睛,看着周隐。

    瞿归云几个人吓的站起身,紧张的看着这似人似兽的家伙。

    “你是谁?”周隐也被吓得不轻,正欲要拔剑。

    男人慢慢站起身,露出手上脚上的铁镣:“世子不认的我了?”

    周隐端详着这人眉目,可惜这人消瘦的皮包着骨头,怎么看都不像个人,黢黑的模样,也认不出哪里是眼哪里是鼻子。

    “我是孟欲年!”

    周隐听到这名字,实在是一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公子年?!”周隐此刻才从这张脸上看出些熟悉感。他连忙扶住孟欲年,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并掏出水壶给他喝水。

    就见孟欲年三两口就把壶里的水给倒肚里完了。文息无奈,只好又去打水。

    “你怎么会在这?”

    孟欲年摇了摇头,指了指西方:“都是造化。”

    “你怎么从北寒炎地逃回来的?”

    孟欲年抬头看了周隐,叹道:“我并未走到那里,两个看守我的人走到那处就撒手了,那里气候难耐,没人想多待,只是他们料不到我能逃回来。

    我一路向东,三次被绑走,要把我卖了做奴隶,我从沙漠里吃蛇肉逃出来,从部落里狼口逃命,流民想把我给煮了,可惜我还是活的很好。”说到这,孟欲年不由得笑了笑。

    周隐抿了抿嘴唇,又问:“要回东孟吗?”

    “当然!这也没什么可隐藏的,我绝不会让孟欲阑那个家伙得逞!”

    周隐哀叹一声,言:“公子能走那么远的路来到此处……”周隐抬头看了一眼打水回来的文息,继续说话:“凭此魄力,也会有一番成就的。”

    “只是,公子没有兵,没有力,如何将公子阑给……”

    “我要回去找我的旧部,靳氏早就因为靳渠和公子阑不合了,正是好机会。”孟欲年冷笑一声,眼里的光芒竟与周隐初遇他时无异。

    这让周隐不难感叹,这心志熊魄之人,还是不简单。

    “历经如此多磨难,公子还能继续坚持下去,真是好胆魄。”瞿归云也不由得夸赞。

    “这就是野心吧。”孟欲年想了想,最后只说了一句这。

    “孟欲阑做不得王,他看起来病殃殃的,狠起心来,屠血千里大杀四方也不为过。他过去预言自己可坐玉椅五年。我看啊,不是他死,就是国亡。”孟欲年嗤笑,眼睛又望向东方。

    东方……

    此刻,东孟与南恒早已大乱。

    一支披挂白素的队伍洋洋洒洒从南恒出发,朝东孟而去了。

    孟欲丞死了。白君和其他当年随嫁之人应旨打道回府。

    不过两年,青春易逝,荣华已尽,生死如戏。

    孟欲丞之死,还要从她孩子降生开始。她体弱,本就滑过胎,又生了那么大个孩子,那夜出血染红了几大缸的水。豁了命让孩子降生,自己却只剩下了半条命。月子里又因为风寒落了病,这就跟白岸萦一样,那尊贵的不得了的皇后一样的病。单薄如纸,可谓一碰就碎。

    这日白君半夜,坐在廊子上苦苦的烦闷,捂着被扇的通红的脸蛋,无奈的叹气。

    路过的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自己蜡烛未点好,让烛泪掉在了桌上。

    “那也不是白姑娘的错。”

    “那能怎么样。”

    “周孟夫人为何总是这般虐待姑娘啊?”

    “她性情想来这样。”

    白君想起孟欲阑的话——莫要逆丞姐的鳞。

    “那姑娘还郁闷什么呢?”

    “想家。想家。想家。”

    “回东孟?”宫人笑笑,言:“夫人还在,你又怎会自由?”

    白君初闻未识话中的意思,等她听明白,心中一紧的时候,这宫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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