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足迹没
“甚至是她自己,也不愿和别人说。似是自己也觉得这些东西无关紧要。”
文息竟然接上了习深的话。
那缕风从他发下又如丝线般飘到他的发间。
周隐皱皱眉头:“太奇怪了。”不知道他指瞿归云,还是文息。
“宫城里的人都是这样。”习深笑笑,朝周隐说着,胡子颤抖两下。
“不闷吗?”周隐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滋味,说不上来的滋味。与看到风筝断线后孟欲丞眼里的痛楚一样的滋味。
“这是六殿下的选择。”习深又道。
紧接着,文息也又跟上,尽管他没有再抬起眼皮,去看着周隐:“是六殿下撇开政治与时局的信,以及她的抉择。”
周隐看着远处憩所渐渐离近,点点头,下意识的摸摸眉间:“我知道了。”
他还在梦里企图回想起看到的一切。
包括那把他只看到一个“然”字的扇子。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和瞿归云有什么交际,也不觉得瞿归云会是梦里那个人,或许都是巧合。
因为他还有放不下的人,而且,瞿归云总有意料之外的情绪或者行为。
但他想到这,又摇摇头,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她如若想把他留下,她就是为了大瞿,她这么做理所应当。把他送走,是她纯善,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
话说白意忠还在府中等百里三郎来辞别。
他一直等到了傍晚,才见百里三郎回来。
他换上了自己的虎头铠甲,手里握着翠缨寒月枪,头发梳整齐了,别在冠里,头盔在臂膀里抱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过来。
“恩公。”他单膝跪地。放下自己的头盔,还低下了头。
这头盔是当年百里三郎应举入行伍之时白意忠恩赐给他的,用天山寒铁削薄箔体打造,上面的镌刻,红缨,都显得英武潇洒,似乎当时的白意忠就想到有一日,百里三郎配得上这只有将军可以带的虎头盔。
“怎么这么晚?”白意忠没有动容神色,冷冷问。
“我去长歌殿见阿姐。”
“混账!”白意忠突然猛拍桌案。
“……”百里三郎抬起眼睛,惧色瞬间消逝,被冷峻取代。
“你还敢见你阿姐?你阿姐,你妹妹都被你害得不轻!”
“那恩公还叫阿姐出面?”他斗胆反问。
白意忠没有回答他,正正衣襟,正要说话,就看见百里三郎又有话说。
“我想再见见阿萦与阿才。”
“你若想害他们,就可以见。尤其是阿萦。岸才,你也不要想。”白意忠冷冷一笑。
“我为什么会害他们,他们可是我的兄弟姐妹。”
“因为陛下对你的成见!你没得半分你父亲的沉稳!”白意忠伸出手指着他。
“所以我父亲才是家奴,而我是将军!行兵打仗要的不是如水的性格,要的是如火的干劲!”说着,百里三郎站起身。他昂着头,看着白意忠。
白意忠站起身,看着他:“你早晚知道,行兵打仗,不仅仅要你的猛劲,你会吃亏的,但别把这个亏吃在钟鸣关上!”
“左右都是恩公的钟鸣关,到头白家不会落到好处,姐姐也不会!”百里三郎脸色发白。
“那是因为是你在钟鸣关。”白意忠声音慢慢趋于平静,如同门外平静无风的夜一样。
“我在钟鸣关,谁都靠进不了沧元都!”
“你会吃瘪的!”白意忠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那你为什么把我放出来?”百里三郎抱着头盔的手渐渐有些松懈。
“因为大瞿有需要你的地方!”
“去他的需要!”他狠狠的将头盔扔在地上,然后往前一步,瞪着眼睛:“恩公也是大瞿的家奴,我们都是!”
“大瞿是你我的国啊竖子!”白意忠回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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