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坛子糖醋

    “我不跟他过了,我要收拾东西回明州去!”

    刚才还伏在床上哭得一抽一啼的人猛地坐起来,用帕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殊不知她那一张小瓜子面早就哭花了。

    徐慕欢看着妹妹心里五味杂陈,又看看手里内个绣荷包有点子熟悉,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点儿线索也想不起来。

    她只能挨徐慕礼坐了,劝她说:“你别冲动呀,好歹等他回来,问问这东西是哪个娘子给的。”

    “哪个女人给的不一样”

    讲着讲着她又哭起来,双手捧着帕子捂脸,看的人直心疼。

    “万一是误会呢,你这问也不问的。”

    慕欢摩挲她的背,生怕哭坏了,给她道恼,“要不我去问他,问问怎么回事,若真是他背着你跟别的混账老婆的留情之物,我就、我就把这东西摔他脸上去,然后咱再不理他。”

    徐慕礼像是吐苦水般,边泣边说:“我体谅他早出晚归的不容易,向来公务繁忙,平日里家中大小事都不敢烦他,如今看来,谁知道他忙什么去了,八成出去会小老婆,还留下这不正经的东西,今日叫我翻了出来,还我当他一心一意是个专情人。”

    “我倒是个傻子,信他往日那些个甜言蜜语。”

    越说越来气,越想越来气。

    若肖彦松一开始就是个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人,徐慕礼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可他一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架势,多年来海誓山盟一遍遍的说,都以为他是个最专情、痴情的,谁想翻出这劳什子,可不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中屋里正劝着,结香急忙忙进来,福了福身子说:“王妃,王爷请您去一趟内书房,说是肖大人来了。”

    徐慕礼这会儿听不得一个肖字,复又扑倒在床上哭起来。

    徐慕欢给结香使了使眼色,让她照顾好徐慕礼,自己拿起那个惹祸的绣荷包往外去了。

    已是黄昏将入夜,这个时节天长,其实已酉时过半,王府陆续掌灯。

    肖彦松这会子也是急的一脑门子汗,用松柏青的帕子抹了两把额头。

    俞珩看了肖彦松拿给他的信,上面统共一句话“吾决意去,不必寻”。

    读起来倒十分决绝。

    “家里的丫鬟说三妹在府上,可在?”

    留这封决绝信的人确实在,还在里头哭呢,俞珩点了下头,问道:“妹夫,你干什么事儿了惹的三妹妹气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

    肖彦松无辜又惊慌,一摊手。

    “我一早就去衙门里,忙到现在才回来,午饭都没吃。”

    俞珩皱起了眉,刚才他回虫鸣居时见着徐慕礼了,哭得呼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一副过不下去的架势。

    正说着,徐慕欢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绣荷包。

    这一路脚步声风,热得她直打扇子,一张芙蓉面上秀眉拧着,进门后就打量着肖彦松。…

    “肖大人可认识此物?”

    徐慕欢将绣荷包放在案上。

    肖彦松看了两眼答道:“这不是女子用的荷包吗?”

    “这荷包可不是女人平时用的,上头绣的是鸳鸯戏水,还镌了百年好合、爱久弥新两句话,这是赠情郎时定情、留情用的”

    “唉呀!”

    肖彦松叹了口气,有点急躁地拍腿说:“管它作甚,三妹呢?请她出来我想问问怎么留下这一封信就离家去了。”

    肖彦松可是个沉稳的人,连俞珩跟他同窗、同僚这么多年,也未见他沉不住气过。

    “不解释清楚,礼儿才不会出来见你”

    徐慕欢用扇子点了下那绣荷包。

    “这荷包是从你要清洗的衣裳里掉出来的。”

    “慕礼说这根本不是她的东西,谁知道是哪个女子送你,你藏起来定情的,她这才气的跑我家来,若不是我劝她给你解释的机会,她这会子都驾车出城门回明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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