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风卷尘沙起

    且随行人中全是眼线,他一妄动,私会安王,势必引起怀疑。

    故李干想了个办法,想了个能遁形在众人眼前的办法。

    安王率封地官员在边城迎接贾敦本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但李干偏偏不合时宜,把迎接变成了‘军属见面会’。

    “我的儿子啊!我的好儿子啊!”

    李干下了马连哭带抱的从贾敦的队伍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身着官服的李翀。

    “爹听说你受了重伤了,腿脚好没好,走两步让爹看看。”

    官员们先是面面相觑的尴尬,然后便是想笑。

    李干在这些人里虽然官阶低微,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在这样的场合不成体统地抱着儿子痛哭流涕,还滑稽的一口一个爹。

    李干的表演没有结束,又问“信里说你媳妇生孩子了,我大孙子怎么样?”

    李茂时只觉得他爹跟中邪了一般,平素绝不会这样,挺威严庄重的。

    “李将军,你先带李教头去歇歇,理解你父子分别多年,想念至极。”

    众官员不能都站在这看热闹,安王吩咐李翀带李干先去驿馆,有什么父子之情到那里去叙。

    李干就这样顺理成章的退出了众人视线,得到跟李翀独自行动的时间。

    当然李干的最终目的可不是私会儿子,而是私会安王。

    他利用与李翀在驿馆独处的时间,欲将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李翀。

    安王接到贾敦后,会先去边城太守的衙门稍坐,不会太久,就是说几句场面话,认认封地诸官员。

    然后就是众人去驿馆更衣,换常服去接风宴。

    明天一早启程,前往朔州。

    但李干不在随行官员名单里,不能去宴上,他在驿馆稍作歇息后就启程去平宁郡。

    所以李干唯一接触安王的时机就是他回驿馆来换常服。

    众人以为李干这会子与李翀在房内父子叙情,可实际上李干在安王房里,只李翀一人在房内打掩护。

    即使旁人从门前过,听到里头的哭声,说话声,也以为是在叙旧,不好进去打搅。

    俞铮回来更衣,发觉屏风后站个人,剑已出鞘落在对方脖子上,才发现是李干。

    俞铮示意身边的随从在门口守着。

    他一瞬就反应过来刚才众官面前失仪是李干在做戏。

    “殿下,时间紧迫,微臣是受陛下和王尚书之托来送密诏的。”

    李干一边帮俞铮更衣,一边说:“陛下知身体不康健,欲立殿下为储君,然京中全是荣王的势力,只能宣王尚书入宫托付重任。”

    李干跪下,从怀中取出织锦密诏,是陛下的亲笔,且盖着玺印。

    俞铮震惊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干。

    “殿下可以不信微臣,可这诏书无假,难道还不信陛下的字迹?”

    俞铮不是不信,避免伪造一说,陛下甚至御笔亲书。

    俞铮只是没想过大哥会将皇位传给他。

    “安王殿下,陛下还有一句口谕。”

    李干抬头,目含老泪道:“社稷交付铮弟,勿辜负兄之心意。”

    俞铠知道自己活着是见不到四弟俞铮了,只能给他留一句遗言。

    遗言没有以皇帝的身份提醒他该去怎样做,只是兄弟间的托付,将祖宗基业托付给他。

    俞铮听罢心里大恸,拿着密诏落下两滴泪来。

    这两滴泪不是为了九翎的帝王而落,而是为良苦用心的兄长。

    俞铠虽体弱难自持,在位期间因外戚飘摇无所依,却仍未改振朝纲的初衷。

    ……

    如此局面,俞铮得到密诏并不是得到一颗定心丸,而是怀璧于市,危机四伏。

    “你二人有何良策?”

    安王府内俞铮看着李翀和俞珩,密诏的事情除了他二人外就只有舒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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