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病了?

    张庆心里清楚,这些武将别看一脸莽夫相,能走到上朝听政位置的,个个都是面厚心黑的主,下黑手极有分寸,打人打得一身皮肉伤,又痛又丢丑,却是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的轻伤,告状也只能让他们蹲几日牢房,关段日子不痛不痒的。

    当然他们也见人下菜碟,这群武将是不敢惹一把年纪的范公的,否则范公往地上一躺,他们也受不住。

    张庆心中感慨,为了这些武将,万岁爷也是操碎了心了,徐虎闭门思过期间,这些武将也没闲着,日日去找那些朝上参奏徐家父女的大臣寻衅滋事,让万岁爷哭笑不得,最终将他们关押起来。

    此举是为了保护他们,在薛平一流气焰高涨时候,让他们暂避锋芒,也怕他们惹出什么乱来,给了别人攻讦的由头,还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

    如今到了收割的时候,万岁爷将他们与徐虎同一日放了,其中瞧着大有深意,只是他还看不透是何深意……

    在张庆这边想着时候,徐虎得了夸,很爽朗地谦虚了几句。

    他一回头,恰巧看见褚院正不疾不徐写完药方交给徐家下人的情形。

    这个大汉当场面色一僵,笑容一收,咬了咬牙,直接歪倒在旁边的奴仆身上:“扶本将军回床躺着,我要静养!”

    万岁爷让他“静养”,那他就静养,绝无二话!

    徐家的奴仆,差点扶不住这个大汉。

    褚院正收拾好药箱,慢悠悠出来,见状道:“也不必躺着,方才见大将军心火旺盛,老夫给开了帖下火药,清清火,平日凝神静心便可,静养不是躺着,是安静待着,莫要见客。”

    言下之意是没什么大碍。

    褚院正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进门前得了大壮的嘱咐,当即意会了皇帝的意思,进来后没诊出什么病来,便往心病上说一通,反正也没人听得懂,怎么说都随他,把皇帝要办的事办好即可,便有最后一句“莫要见客”。

    本不必开药,看徐虎刚才骂人骂得太顺溜,他看得直摇头,医者父母心,顺手就给开了药。

    褚院正与黄祖德两人,“时过境迁”后从苍澜院出来了,有人曾想方设法找他们打探消息,他们只摇头叹气,不说话,嘴比蚌壳还严实。

    褚院正医术高明,平日看着好说话,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请他,却不是都能请来。

    他深谙皇家之事,只忠于皇帝,让做什么,不问缘由,做便是了。

    黄祖德就更不必说了,皇帝就是他膜拜的神抵,皇帝交代的事,他连他爹都不说。

    此间事了,张庆带着大壮等人,又朝着徐虎寒暄了几句,请他注意身体,遂离去。

    待出了徐府的门,他们赫然发现,那群武将还围在徐府之外,好似正在商量怎么办,嗓门又大,说话也不避忌着人,有好热闹的百姓经过,也围在外头听。

    张庆觉得有趣,站着听了一会儿。

    只见这一个个武将抓耳挠腮的,满脸愁容,吵吵嚷嚷说了半日。

    其中一人道:“你们听懂那老御医说的话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有人道:“好像是什么虚,又患了心病,听着挺严重的。”

    有人插嘴附和:“可不是,肺也出了毛病,大将军都病倒要卧床了。”

    有人立即气愤地开始骂起来:“他娘的,赵忠那个狗贼,还有薛平那龟儿子,都不是好东西,栽赃陷害大将军和德妃娘娘,做贼的还敢捉贼,岂有此理……”

    冤有头债有主,管丫的,薛贵妃他们找不着,那直接找生薛贵妃的薛平好了,一个样!

    一人开骂,其余人也跟着开骂,不一会儿,徐府外头一片叫骂声。

    骂了半晌,有清醒点的惆怅道:“大将军说,咱在将军府也帮不上什么忙。”

    众人齐齐点头:“没错,俺们又不懂伺候人,别给大将军伺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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