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笛日志(下)

    尽管我不知道失忆前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我知道,和若因姐在一起时,那种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填补的感觉,绝对是我此生前所未有的。

    所以,嗯....

    以后回家,就要自己做饭了?

    其实也成吧,毕竟人嘛,吃正经饭菜或者杯面快餐都能活下来,而且若因姐还教过我打荷包蛋,相信凭着我现在的薪资也能过上一日三餐都能吃上杯面的生活。

    话说若因姐死得好随便啊,看她之前的表现我还以为这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呢,没想到真的死了。

    嗯,既然若因姐死了,这个黑袍人也会回去吧。

    记得冰箱里还有前两天包的饺子来着,晚饭就拿它凑活吧。

    明天还要工作呢,毕竟彩虹猎犬杀掉那个魔人之后还有很多杂活需要我们这些清道夫来处理呢。

    嗯,就礼貌地,充满微笑着,请这位把若因姐逼死的魔人,离开吧。

    嗯,就这样。

    “桀桀桀,原来你也是魔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而且这股敌意,你想攻击我吗?”

    我的家呢?

    “呵,欠债不还的无赖,从星穹回来的丧家犬,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等我回家的人,死了。

    “刚好这次行动失败了,抓一个强度未知的退化者回去交差也不错。”

    我哪还有家啊?

    魔人的眷属用它那丑陋的触爪勒住我的脖颈,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但我仍在思索,但怎么都得不出应有的那个答案。

    如果我一无所有,那我该依托着什么活下去呢?

    大脑蜂鸣,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四肢乏力,痛苦,无力,想吐。

    我即将昏迷,也陷入沉思。

    金钱?

    若因姐说钱是一切物质享受的基础,有足够的钱就可以避免来自俗世的大部分烦恼,同时那也是爱情,友情,甚至亲情的必要条件之一。

    简单来说,只要有钱,我就能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那钱能换来一个家吗?

    嗯...好像不能,我不觉得我能花钱买来一个像若因姐那么糟糕的厨子。

    欲望?

    若因姐说欲望是人类最高洁的原始冲动,那份冲动来自于蛮荒时期个体意识对于繁衍和渴望,最明显的证据就是监牢矿场的原野上那些仍然衷于美丽的放逐者,他们的生命仅剩余烬,但在死前仍将交欢定义为比食物还要珍奇的宝物。

    那不是污垢,若因姐说,那是苟且和永生的偏差。

    那我的欲望是什么呢?

    嗯...我想有个家。

    所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权力?

    若因姐说权力是一种很奇葩的东西,大部分人追逐的权力只是金钱和欲望混杂之后无可奈何的大势所趋,真正能实现,且客观存在的权力大而臃肿,扭曲复杂,难以言明追逐那种东西的存在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我其实是那种见多识广的人。”

    那天晚上吃火锅,刚喝了两瓶豪鬼杀的若因姐打着酒嗝说,“所以我还是有资格发言的。”

    “那些发了疯想要把持权力的人啊,总是把什么大义,至道挂在嘴上,看着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偏执,其实啊,从骨子来讲,他们都是一群觉得希望近在眼前,觉得自己能救点什么的傻子而已。”

    “挺蠢的,别学他们,没意思。”

    所以权力能给我一个家吗?

    额,说到底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而且若因姐挺讨厌那东西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金钱,权力,欲望。

    我该为了哪个而活呢?

    在思维陷入湖底之前,我仍在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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