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啊?弟子只是个武将啊!”重真双眼一瞪,难以置信地看向袁可立。

    “你都说了,每个人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虽说老夫不甚明了复制是啥意思,想来该和模仿临摹差不多吧?

    既如此,那我袁可立的弟子,何不尝试着去走一条不可能让别人复制的成功道路呢?去给这死气沉沉的大明天下,注入一股纯正轻快鲜活的源泉呢?

    正如你诗中所言——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其实为师觉得呀,天公是否能够重新抖擞精神倒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我们这些在这天地之间生存之人,无论是庸才还是人才,都应该发愤图强,为这华夏土壤贡献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只是可惜……可惜……”

    袁可立握着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酒,感受着醇香刚烈的烧刀子流淌入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耸了耸肩膀,又摇了摇头,潇洒而又沧桑。

    重真对于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儒雅而又忧郁的气质,简直不要太羡慕。

    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重真却觉得旁观者的看法,只是站在主观意愿上的推断,因此才会有“一千个读者眼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之类的说法。

    有些事情,有些情感,有些滋味,没有身在局中,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

    重真自诩虽称得上是二世为人,然而前世今生所经历过的时光加起来,也不过才是个四十不惑的小哥哥,在大明的时光更是才只十几年,根本就无法与已在大明经历生活了甲子岁月的袁可立相比。

    因此,他虽然偏爱明史,却仍旧比不得这个早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都绑在这个倔强王朝上的抗金英雄那般,对于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虽然站在历史的高度上,知晓这个悲壮年代的历史走向与最终结局,却仍旧比不得面前这个已将大半辈子,都洒在这片热土上的亲历者一般,对于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悲哀,看得那么深刻,那么透彻。

    “十七岁就已成了守备,如此升迁速度,折煞了多少自诩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身居高位之后,却又只能碌碌无为的官宦豪族子弟呀。

    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如你所言的那个小桂子一样,稍有些战功便沾沾自喜呀,更不要因为稍有些功绩,便一定要占据怎样的位置。

    很多时候,夯实根基比迅速升迁更加重要。谦则溢满则损这句话,懂的人很多,然而能以此自律并且自勉之人,却寥寥无几。

    以史为镜,唯独拥有真才实学之人,才能在身居高位之后做出一番功绩来。便如张太岳,忍着孤独默默潜行,一朝得势,终成一代首辅。

    即便德行有亏,但其殚精竭虑为朝廷设定的新政,却确实让逐渐衰败的大明,有了一丝新兴的气象,然而神宗他老人家恼他恨他的要死……

    由此可见,私德又是多么的重要。不过他好歹是做出了一番政绩来的,与之相比,所谓的阉党五虎崔呈秀之流,简直就是尸位素餐的大蛀虫。

    你绰号大蝗虫,却并无半分啃咬民脂民膏之举,反而外御建奴,内拱京师,用血肉补充着万里长城的空缺。

    他们身居高位,争抢功劳是把好手,为此不惜同族倾轧,残害忠良,徒让我大明本就不富裕的国力,损耗在这内斗之中。

    然而一遇战事大事,却又推诿扯皮,别说如于少保一般毅然揽责力挽狂澜,便连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

    如此误国误民,误君误臣,哪是内阁学士,六部大臣啊?分明就是吸食百姓血肉的大硕鼠啊!

    可怜某袁可立独孤惯了,便是豁出性命去喷他们一口老血,但终究只有一个人呀,就连老孙都不得不辞官归隐,回老家高阳颐养天年去了。

    况且以他们那群人的无耻程度,别说是唾面自干,就是溅了个满脸鲜血,也有吃干抹净,然后笑嘻嘻地掏出刀子,从背后狠狠捅你一刀的能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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