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以酒论英雄

    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大有你若敢放狗动狗爷我的大哥,狗爷我便咬你丫的。

    堂堂后金汗国的四贝勒黄台吉,被这只硕大的黄狗盯着,明明很清楚地知道它只是一条狗,却感觉像是被一头吊睛白额大虫盯着那样,心中一阵阵地发憷。

    被这么多或狼或蛇一般的眼神盯着,便连祖大乐和吴三桂这些大咧咧的憨憨,都禁不住冷汗直下。

    黄重真却仍像个没事的人儿一般,摊着手无辜地说道:“三碗不过岗,烧刀子就是这般猛烈,非英雄不可驾驭。

    在下事先便已说了,是英雄才能满饮此碗。但五爷偏偏不信这个邪,一下子就喝了三碗,可见五爷当真是条响当当的女真汉子。

    其实之前在辽阳,济尔哈朗贝勒也是如此。不过他那酒品可比五爷差多了,喝多了便搂着在下称兄道弟,还硬是要跟在下一起做那入幕之宾……

    啥?啥叫入幕之宾?这是我汉家一个极其深奥的成语,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同一个女人做连襟啊。怎么?你们还是不信?那好吧,酒来!”

    周吉依言将酒坛交还给了黄重真,他捧起来便将坛口倾在嘴边,咕咚咕咚地一口气便喝了小半坛。

    这姿势看似豪迈,其实洒出去的更加多一些,再加上之前洒出去的那些,实则还不如莽古泰喝得多呢。

    清澈醇香的酒液沾湿了他的军装,一坛烧刀子也便见了底,倒是令那些嗜酒的女真汉子们,再次肉痛起来。

    与此同时,阿善的心中则另有一番令其郝然,却也分外刺激的感悟:如此说来,某与某的父汗,岂非……

    豪饮完毕,黄重真学着莽古泰的架势,就在满堂女真人的大政殿上,狠狠地将酒坛子摔了个粉碎。

    这嚣张的气势,倒将祖大乐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人家的大政殿啊,其意义就跟京师皇上与大臣们朝政的地方,一模一样呢。

    可他,却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愤愤不平地说道:“有毒无毒,一看便知。但我堂堂大明使节,怎可在此受辱?别院内还有十几二十坛,这三坛也都放在这儿了,请诸位爷自便,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他睥睨而又随意地拱拱手,便愤然转身,招呼一声,欲要离去。

    阿善赶紧朝武讷格使了一个颜色,后者会意,踏前一步便大声吼道:“英雄尚未论完,明使这便要抱头鼠窜了么?我堂堂大金大政殿,岂是尔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那你待如何?”黄重真止步转身,盯着他道。

    “休要再耍嘴皮子,我看便由手脚见个真章吧!”

    武讷格说着,便如恶狗一般扑向黄重真,也不打声招呼,当真是有奴酋的军事作风,看似憨厚粗犷,实则狡诈无比。

    黄重真大叫一声“来得好”,迅速地后退了小半步,沉住身子便要接招。

    眼角却瞥见一道身影已飞快地越过他,义无反顾地朝武讷格拦截而去,正是身为此行老大哥的祖大乐。

    “当心!不要和他硬拼!他力气很大!”黄重真大叫着提醒。

    武讷格却大笑着吼道:“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二人已短兵相接,实打实地搏斗在了一起。

    这场交锋,也终于由虚转实。

    或者说,是由软刀子一般的交锋,转变成了实打实的硬碰。

    孰胜孰负,也很快便见了分晓。

    说时迟,那时快。

    虽经重真提醒,可有意无意为武讷格压着阵的女真将领们,却将祖大乐腾挪的空间无限压缩,并且他也并非善于利用周边环境与敌周旋之人。

    所以,两人一经交手,便是拳拳到肉,以硬碰硬,便连半分的花哨都没有。

    身为祖大寿的族弟,祖大乐这个年少的大胡子,在关宁军中也称得上是一员小悍将,唯一的缺陷就是还未发育完全,少年郎的身躯还未完全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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