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演技

    文森特回到了他的住所,手刚放在门把手上,他便察觉到屋子里有人。

    视线迅速在门口四周扫荡了一圈,他确认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无人造访过,但是他很清楚屋子里有一个人。

    按道理来说,他的屋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他本来应该满怀警惕,但他想了想,随即无所谓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确有一个人。

    克蕾丝柔若无骨地斜靠在床头,**的大腿上摊着一本书,微湿的长发顺滑地自然下垂,看起来是刚刚洗浴过,手指无意识地不断绞着自己鬓边的发丝,整个人都显得温婉柔顺。

    但所谓的温婉柔顺也不过是假象,没有哪个温婉柔顺的女子会静悄悄地潜入到一个男子的房间里,明目张胆地鸠占鹊巢。

    不过,文森特也早已习以为常。

    “回来啦,”克蕾丝嗓音轻快地打着招呼,“把你的表弟带回来了吗?”

    “嗯。”文森特应了一声,然后径自地卷起了袖口,露出了好看结实的小臂,仰头喝水,喉结上下微动。

    克蕾丝手抵着下巴,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欣赏看着文森特的动作。

    文森特卸下伪装,他的身上,混杂着两种矛盾的气质——贵族的优雅与罪人的不羁,让他看起来神秘又具有危险性。

    这样的气质的确对女性来说的确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个表弟,”克蕾丝状似无意地提到,“我这些天忘记问了,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文森特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把水杯放下:“表弟是我母亲那边的弟弟唯一的孩子,交情不深,这是我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

    他说完开始旁若无人地脱衣服,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腹,然后是胸口,**着上半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毛巾在窗台,”见他到处翻找,克蕾丝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湿了的毛巾就挂出去,放屋里长霉吗?”

    “知道了,知道了。”文森特在窗台晾晒位置找到毛巾后,进了浴室。

    男人的冲澡速度是很快的,文森特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后,便上了床。

    这张床并不算大,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必须紧紧抱着才不会被挤掉下去。

    克蕾丝知道,这个男人心情很不好,具体表现为他正用牙齿似有似无地摩挲着她颈后的软肉,手指无意识地捏过着她手指的骨节,又时不时把她掌心翻转,与她十指相扣。

    会是什么事情导致的他心烦呢?克蕾丝思索着,她明显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有事情瞒着她,但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问。

    “文森特,”克蕾丝唤他,“需要我去安排人多照顾照顾你表弟吗?”

    “没那个必要,”文森特淡淡地道,“严格来说并没有多少情分,保住他一条命已经是尽到了我对我母亲的承诺。”

    克蕾丝试探地问道:“他对你不好吗?”

    一个不曾存在过的人,何谈好不好,表弟这个存在都是他胡说八道构造出来的。

    “没见过,不知道,”文森特说道,“我从未见过他。”

    “那就当他从未存在过就是了,”克蕾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必要为他难过。”

    文森特收紧了自己的双臂:“我不是为他……我无处可去了……我只剩你了。”

    一个强大的男人,突然露出自己最无助可怜的一面,的确是让人心动的。

    魔族恶劣的因子在血液里蠢蠢欲动,好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啊,看他此刻是不是眼眶微红,一副痛心却强忍着,可怜又倔强。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可口得令人垂涎啊。

    但是文森特的一双臂膀紧紧地困着她,让她没办法转身,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文森特闹什么脾气,便只不断地轻拍文森特的手背给予他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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