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这可能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了,现在林年落座到了原本靠右侧的位置,抬眼看去整个飞机基本上座无虚席,没一个人把之前的爆炸当回事儿了,最多升起了每个人的十二分警惕,但就此让他们放弃这趟航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明·聿云氏《量江记》里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汉子往哪里去?飞机上的乘客们倒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去山里寻的不是虎,而是更凶险一千倍不止的恶龙。

    「坏了,机长和副机长不是被我们药倒了吗?还能正常驾驶吗?」飞机上坐在林年过道左手边的夏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我记得那两杯咖啡里可是下了狠药的,怕是泼水都叫不醒吧?」

    「不用担心,机长和副机长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后勤部的职业飞行员,空军退役,有过大型运输机以及战斗机的十年驾驶经验。」林年说,「这架飞机就算没有起落架他们也能把我们给送到北京的机场。」

    「七成熟送到也是送到,没起落架怎么想都会死人的吧?」夏弥吐槽。

    「不一定,空中放油,然后机场提前喷满泡沫,用机腹着落应该还是可以避免落地爆炸的。」楚子航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你们能不乌鸦嘴了吗?」芬格尔有点绝望了,躺在座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机舱天顶,「炸弹我们都给拆了,就不能让这架飞机安全着陆吗?这你妈还没到任务点呢,就已经够多灾多难的了?接下来还准备演什么?《空中浩劫》吗?」

    「「时间零」的释放没有阻碍,登机前后勤部的人又秘密组织了一次排爆,确定飞机上没有危险物了,唯一的隐患大概是引擎上的铁皮被少了一块,不过地勤的人检查后说应该不会影响正常飞行,所以问题不大。」林年说着,他身旁的苏晓樯探头在舷窗外果然看见右引擎上缺了一块铁皮,应该是之前拆弹的时候被楚子航直接给熔下来了。

    「我不管了,我闭眼睛了,我希望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下地,而不是下地府。」芬格尔摆了,之前拆那颗炸弹消耗了他太多精力了,精神紧绷到极点再忽然松开之后人的体力消耗是难以估计的,就算是体力旺盛大心脏的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飞机已经开始在跑道上跑动了,林年想了想,看向了苏晓樯,苏晓樯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苏晓樯明白林年的意思,张望了一眼四周回答,「应该。」

    林年点了点头,身体这才微微缓了一些。

    他不太清楚苏晓樯的预知梦代表了什么,但他大概知道这种特性的来源,对此他有不少猜想,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他们需要休息,有些话和问题等之后再提也不迟。

    「要水吗?」林年问。

    「不...算了,不用。」苏晓樯揉了揉终于舒服多了的太阳穴,「保险起见我还是不吃药了,就算发生了什么起码我能第一时间知情...死个明白。我可不像再被叫醒的时候又被吊在半空中...那种经历有过一次就够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呢。」林年无奈地笑了笑,收回了准备去按呼唤铃的手。

    苏晓樯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说错话了。

    飞机开始加速了,引擎的声音大了起来,风力问题机舱内的座椅有些震动,每个座椅上的乘客都系好了安全带,同时手也放在了安全带的扣上随时准备解开。

    林年调整了一下坐姿,安静地等待着推背感的出现,飞机呈仰角开始起飞,引擎轰鸣在耳边聒噪得让人浮躁不安,起码林年瞥见了几个乘客黄金童都憋出来了,看得出之前的爆炸的确让他们有些紧张了。

    震动持续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之后逐渐开始减缓,飞机角度开始放平,窗外的芝加哥机场被白色的云雾遮掩不见。

    苏晓樯坐直了,她坐直了,林年也跟着坐直了,林年一坐直,旁边的芬格尔夏弥几人就开始慌了,抓住扶手开始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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