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

    “如果发动得及时,使用者甚至可以利用‘回溯’来逃避死亡。”金发女孩躺在了阳台的上,雨水把她的衣衫打湿地紧贴皮肤,勾勒出不算成熟但却初具曲线的身段,可藤椅上的林年并没有心情低头看着美好的一幕,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最后悄然合拢捏紧了。

    “这种言灵...真的是属于我的力量?”他轻声问。

    “当然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啊?”女孩侧头看着他做了个好看的鬼脸。

    “谁知道呢。”

    空荡荡的阳台上独他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淋着雨,地上的积水里躺着一枝被折断的白色大丽菊,片片花瓣被水流冲到边缘,顺着水渠滑落到黑暗中。

    阳台的门被推开了。

    楚子航站在阳台边没有走进去,雨水落在地上溅到了他的鞋面上...他没有带伞,也没有穿雨衣自然不好走进小雨中,可在阳台上浑身湿漉漉的男孩却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全身都被雨水打得浇湿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

    驻足了片刻,楚子航还是走进了雨中的阳台,走了两步后停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大丽菊,将花枝放在了藤椅旁的玻璃桌面上。

    “我没事。”林年提前开口了,摆手示意楚子航不用多问,“你就当我发病了。”

    “发病?”虽然林年说了没事,可楚子航还是忍不住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不太美好的词。

    “后遗症。”林年点了点头抬首看向他,眼眸里的金色在雨中如一汪流动的金泉,与之对视的楚子航呼吸都难以控制的滞住了,等到对方主动偏移视线后才后退半步才能顺畅呼吸。

    “你...”

    “黄金瞳,很正常的现象,你应该注意到你自己在情绪激动、紧张的时候身上就会出现这种现象,就像是膝跳反应无法被刻意的遏制。”林年坐在藤椅上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说,“我们的血统和普通人不一样。”

    “血统?你是指日耳曼人生而高贵那样的血统论么?”楚子航问。

    “不,我并不是血统至上者,我也并不觉得血统可以区分人的高低贵贱,血统决定的只是力量,而力量永远不是衡量对错的标杆。”林年摇头捻起了桌上被楚子航捡起的大丽菊,轻轻一丢,花枝就像飞镖一样划出扎入了阳台花盆的泥土中。

    “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对错,但没法决定自己的血统,血统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父母一辈赠予你的礼物。”

    楚子航暗褐色的眼眸中陡然升起了一抹光芒,林年捕捉到了那抹光彩后轻轻颔首说:“父亲,还是母亲?”

    “...我的爸爸。”

    “坐下吧。”从楚子航的眼中,林年读懂了一些情绪,他对这种情绪并不陌生,因为每晚他照镜子的时候都能在眼里找到这样一个楚子航似的男孩。

    “正好没有其他人,随便说两句吧,就谈你最感兴趣的,也是最想知道的一些事。”林年闭眼听着雨落瓷砖上的破碎声,“关于混血种的事。”

    楚子航也悄然坐在了一张藤椅上,两个男孩坐在小雨纷落的阳台中,雨水滴落到他们的头上汇聚到额发,又垂落了下去打湿了双膝,带着花瓣的流水在脚边潺潺而过。

    “混血种是什么?”他轻声问。

    “我们就是混血种,你和我都一样。”

    “怪物?”

    “我不赞同你这么想,但的确最近我经常被执行部的人这么叫来着。”林年低笑了两声。

    楚子航不言,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因为为了真相他不建议成为别人口中的怪物,

    “你的继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鹿天铭,当地知名企业家,公司正在奔着上市去,很有野心的一个人...但可惜他并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混血种。”林年说,“至于你的妈妈...听说她很漂亮。”

    楚子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向林年后发现对方眼里并没有戏谑和轻浮,从里面只能看到镜水似的平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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