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Chicago’的商务套房,那里的夜景很不错,可以看到芝加哥河畔驶过的游轮和晚上桥上的霓虹灯。”

    “酒店...在芝加哥还有什么任务吗?一下飞机就收到了校长你的短信,楚子航、路明非和苏晓樯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芝加哥火车站了,两个小时后到学院本部报道。”

    “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可能你不知道,芝加哥的火车站停运了。”

    “停运了?为什么。”

    “地铁工人罢工,至少一个星期地铁停摆,市政府正在和地铁工人的代表谈判,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谈判过程不太理想,地铁工人们在每日的工时上有着更高质量的需求。”

    “所以这次见面校长是想让我去解决地铁工人罢工的事吗?”林年轻微抬头,“如果是避开监控不留证据的暴力威胁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

    “不,你误会了,地铁工人罢工只是一场意外,我完全无意参加工人阶级和资本阶级的矛盾。这次约你见面只是我想和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聊聊天而已。”昂热摇头说。

    “有些时候我怀疑校长你在路明非或者楚子航面前也说过同样的话...或者对每一个学生都说过也不一定?”林年看向昂热目光平淡。

    “为什么会这么说?”昂热也侧头看去,“难道说在因为地铁工人罢工,返校滞留芝加哥的学生小团体中,我唯独迫不及待地将才下飞机的你立刻私下约出来进行一次‘下午茶’,这件事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重视和喜爱吗?”

    林年没有回答,大概是自己都对自己提出的这个话题感到毫无意义了。

    “我...”

    “不过...我最喜欢的学生的确不止一个。”昂热忽然说。

    “......”这个忽然自爆倒是出乎林年的意料。

    不过忽然自己打自己的脸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希尔伯特·让·昂热真是一个潜藏的基督教徒,在上帝的雕塑前撒谎感到了罪恶吗?但那也该是去忏悔室里忏悔,而不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自爆虚伪。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

    林年只是缄默了一小会儿,便明白了昂热话里的意思。

    “我的学生,事物都是会改变的,人也会改变。就像某一天你走在街上看见了一朵开得很美的白花,你觉得那是你这辈子见过最喜爱的花,你把她摘下来别在胸口,等过了一天后,你胸前的白花就已经枯萎发黄了,所以你又换上了一朵新的玫瑰。”

    坐席上的林年动作没变,只是侧头看向昂热,果然,老人的胸前总是有一朵新摘的,带着露水的鲜红玫瑰。

    那玫瑰里可能藏着一个故事,昂热与曾经一位最喜爱的学生的悲剧,白发人挥刀送走被血统腐化的黑发人?那肯定是写下就能称得上是文学的故事,但林年并不想深挖,毕竟文学无论怎么多变内核总是不会发生改变的,白花换玫瑰的悲剧也一样。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情。

    “我从不质疑人们对喜爱的事物表达出的那份不留余地的热烈感情,当然我也从不对他们千篇一律走向的悲剧结局进行批判。”昂热缓缓说。

    “但如果一个故事是悲剧结尾,那肯定在故事里有人错了。”林年渐渐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错的也绝不会是那份忠贞不变的感情。”昂热手指轻轻敲打右手揽住的坐席顶部,“错的只是那些事物,他们寄托了全部感情却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改变的事物。”

    林年沉默了好久,最后开口,将话题扯回了原来的起点,“所以校长你真的是基督教的信徒么。”

    话题有些撕裂的跳跃,但昂热依旧毫无异感地接上了,“秘党并不禁止党内成员拥有其他的信仰,秘党最初也不过是天南地北一群有着不同智慧,不同见解,与不同信仰的人为了同一个理想聚集在一起的兄弟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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