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可现在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了...如果说诺顿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那么想要将诺顿引出青铜城不就正该把他日夜所盼的复仇对象放到面前转悠那么一圈,刺激起他的怒火吗?

    昂热注视着他,告诉他下潜小组里他意义重大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只是这一次那个老人在记忆里如此平静的眼眸却让路明非感受到了一些不寒而栗。

    “我们到了。”林年在河床底部停下了,在那里射灯照亮了一个圆形的黑坑。

    路明非游了过去,甚至不敢浮在黑坑的上方,只能在边上低头用射灯朝里面照去却完全见不到底,只能看见深坑内侧表面浅浅的螺纹,可以想象出这个大洞是人工利用钻探机打出来的。

    “第一次夔门计划的遗留物,曾经这里是一座陆地的山体,时间推移水位上涨山体被淹没了形成了现在的夔门,青铜城就藏在岩层的下方,诺顿掏空了山体在里面浇筑了属于他的白帝城,一座易守难攻的炼金城市。”林年先路明非一步跳向了深坑,被安全绳连接的路明非也忙不迭地跟着跳了进去,在北川号上他的心率也在直线上升。

    “声呐已经监测不到你们所处的水域了,‘蛇’也暂时只能维持直线的通讯,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摸索了。”曼施坦因说。

    黑暗的深坑中,林年聆听着深水中的动静,下潜到这个深度已经基本不会受到水上风暴的影响了,他们又重归了寂静,只是这片寂静比起风暴更让人不安。

    探照灯照亮的范围在垂直的通道中极度有限,路明非在这片黑暗中几乎能听见自己肾上腺素分泌的声音,虽说他并不知道那玩意儿分泌到底有没有动静...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蛇类恐惧症又发作了,现在一处在黑暗的地方他就觉得在某个角落有只吃个半饱的巨蟒盯着他,考虑着这一百来斤能不能作为饭后甜点打个牙祭。

    “有烧焦的痕迹,诺顿用过这个通道。”林年头顶的探照灯照亮的通道内壁有明显的焦黑痕迹,可以想象到在车翻了一整只舰队后龙王带着火光煮沸着江水一路下沉入通道的画面。

    “那几乎就可以肯定他在青铜城内了。”曼施坦因点头,“这对计划来说是好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直接布下空城陷阱。”

    “如果诺顿是炼金大师的话他大可以在通道里布置陷阱啊,毕竟如果我们想去找他也绝对会通过这个通道,我们没有时间再打出另外的通道了。”大副忽然皱眉说道。

    “你是站在龙王那边的还是站在我们那边的。”路明非通过船长室的通讯器听见了大副的分析有些无语了。

    “他分析得没错,现在就是要站在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林年摇了摇头说,“不在通道里设伏大概是认为没有必要吧,能杀死他弟弟的敌人肯定只能由他亲手解决,他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路明非心说诺顿殿下可真是高看他的杀弟仇人了,如果没有林年的话,龙王在这通道里随便设置一个塌方陷阱都能要了他路明非的小命儿...

    通道很快就下潜完毕了,在脱出通道后的感觉又跟从“红海”里游出不一样,现在带给路明非的是空旷感,无边无际的空旷感,仿佛坠入了没有星空的宇宙之中,入眼全是黑暗一片,看不见边际触不到天空或者大地,内心涌起的都是虚无感。

    林年扫视了一眼周边,以他的听力完全可以取代声呐侦测水下方圆数百米以内的水域,他的确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在完全封闭的岩层下甚至听不见水流的声音,唯一的声响只有他们来时通道另一头传来的隐约的水流噪音。

    “叶列娜。”林年在心中说。

    “在的,在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直接叫我的名字啊。”在林年的身后,金发女孩的身影从潜水服呼出的水沫气泡中出现,双手轻轻搭在了林年的双肩上,“看起来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想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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