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故事(中)

    我啃完汉堡把油纸揉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心想要不然干脆认怂一些,打个电话给表哥让他侧面跟家里说说我想回去的事情?

    我从来没跟老黄还是老李他们说过我是离家出走出来的,其实我家里的家族在襄阳那边还是挺大的,至于到底有多大——从我未成年时候藏了一年的红包钱就够我在二线城市玩个两三年就能看出来了。

    在我记忆里每逢过年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串门的多得要死,又个个气派阔气,宾利、奔驰S系乃至劳斯莱斯有如过江之鲫,这个叔叔是开玻璃厂的,那个表兄又是做尖端金属的,就连年龄跟我最相近的表哥都在这座城边线驻扎的部队里混得风生水起...我要愿意认个怂回家挨顿臭骂后肯定比现在混得好。

    这么一想我心情忽然就开阔了起来,郁闷也少了许多,这么看来哥们儿我也不算真的山穷水复疑无路了,往蠢了讲是我犯贱要出来挨社会毒打,往聪明了讲我这是周家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只是体验了五六年还没有黑衣保镖来恭迎我这个龙王回归真是蛮衰的。

    喝完可乐,时间也接近傍晚了,心情稍微正常了一些,被停职的怨气也像是随着外面的雨一样流到排水渠道里了,我没再想到处乱逛去了,鬼知道这雨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地下大,到时候别把我的伞给吹折了,这是局里的伞明天得去还的。

    打着伞我走到了路广人稀的街道上,雨还真下大了,街上都水雾蒙蒙的,过路的汽车灯也点亮了,KFC里浪费太多时间阿Q精神和自我安慰了,我错过了最佳的打车时间,现在出租车大多都有客了,我只能坐地铁回去...话说我一边抑郁一边在这城市里闷头瞎几把走到哪儿了?

    我找了找最近的路牌,上面说2号线的大吉岭站在三百米外...好家伙,我这一路从城中走到城南来了?再走远一点得城南郊沿海都看得见明珠塔了吧?

    哦,城南,上午去的那家孤儿院不就在这一圈吗?(前文为‘城北’,笔误已更正)

    我扭了扭头张望了一下四周,这边我还真没怎么来过,孤儿院在哪边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也没准备再去就是了,去了能干嘛?微服私访吗,人家的员工和院长估计看见我就得跟见鬼一样,再打个电话给局里举报我我才真吃不了兜着走。

    我叹了口气,准备老老实实滚去坐地铁和回家,脑子被风雨拍得麻麻的什么都都想去多想了,大雨天里,只想回家躺下休息一下,翻翻没看过的《故事会》打发时间,晚点就泡一桶方便面对付一下,等晚上八点档的狗血剧开播助眠——我原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直到我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街上的人。

    —

    首先申明我周京哲虽然25岁单身,但我绝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和癖好,不是什么loli控和恋童癖。

    我之所以这么解释是因为我在大雨茫茫的街道上隔着一百米远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早上那个报案都小女孩,我视力1.2但这个距离隔着一百米在大雨里想认出一个人还是有些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到她的瞬间,我就把她认出来了,像是一种独特的感觉,像是我跟她有某种冥冥之间的联系——干,越说越感觉我像个恋童癖了。

    但最关键的是我接下来还的确像个尾随怪叔叔一样跟了上去...我挺好奇这小女孩是怎么又一次从那孤儿院里翻出来的,我上午去孤儿院的时候可是注意到了那墙壁高得老黄给我垫脚我都翻不过去,更别说上面还拉了铁丝圈和玻璃渣,专防有心怀不轨的人偷孩子。

    我走近了但注意着把持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不想被她发现,我看见她站在一间杂货铺前在跟灯光下的老板努力说什么,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像是笔记本?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见,雨声太大了,但我只看那老板摆了摆手,她就收起那玩意儿藏在衣服里转身跑出了杂货店...我当时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去。因为现在街上可是下着大雨的,这小女孩伞没打雨衣也没穿就扑腾扑腾踩水洼里在街上乱窜了,这脚滑摔一跤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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