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酒棚

    陌朝新明三年八月初一,南荒边境。

    戴着斗笠的少年背着一柄朴素的剑匣,端起一杯清酒摇晃片刻一饮而尽。

    这里的风沙迷眼,但是抵不上西门关和北城关两处戈壁。相较之下,甚至觉得南荒边境的风沙还有些温柔,拍脸上时好似姑娘的手指轻拂过脸庞。

    “嘘嘘嘘,听说没有,玄双阴阳宗一个长老的得意门生死了,好像是死在中原的冀州,据说那人被人用剑捅的全是窟窿,那玄双阴阳宗的长老可是气坏了,发誓要给他那弟子报仇呢。”

    斗笠下,少年的耳朵微微抖动,酒棚里那桌人的谈话声音虽然极小,但是却听得异常清晰。

    “害,不过是死个年轻弟子罢了,就算是玄双阴阳宗的宗主弟子死在冀州,这阴阳宗怕是都无暇顾及!”

    喝酒吃菜的三人聊着近来听到的不平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似懂非懂的神情,讲着自己道听途说的消息。

    这不,另一位突然摆摆手,侃侃而谈。

    “哎,你们说得都是皮毛,要我告诉你,老子之前在阴阳宗当过半年的苦役,这玄双阴阳宗啊原本是两个宗门合二为一的,分别是玄阴宗和双阳宗。而这两宗宗主一个叫周闵洋一个叫陈思弥,这两个人曾经也是敌人,奈何周闵洋给的实在太多,拿着一人头五百银两算数,只要玄阴宗有一人入双阳宗,那么就给双阳宗五百两。不过后来两位宗主平起平坐了,宗名也就改成玄双阴阳宗了。”

    “……”

    这位扯到了玄双阴阳宗的由来,可怎么看来也都只是皮毛。毕竟这次玄双阴阳宗对于那位冀州弟子的死亡,确实是格外在意。

    少年听得真切,手里杯子的酒洒了出来都没有发现。但是酒水洒在地上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酒棚里闲聊酒客的注意,包括尬聊玄双阴阳宗的那三位。

    众酒客的目光移到了坐在门口的斗笠少年身上,随后目光又移到了洒了一地的就杯上。

    “这是玉湖秋,好酒啊!”

    三个尬聊酒客里其中一位感叹一声,感到可惜,急忙起身走到少年身旁,问道:“在下广居安,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广某见少侠这样,难道是不懂酒吗?玉湖秋那可不兴浪费啊!”

    少年摘下斗笠,露出清秀稚嫩的那张脸,笑道:“在下方子轩,对于酒确实一窍不通。”

    “你叫方子轩?你爹娘给你名字起的不错!”

    广居安打量一番面前这位名叫方子轩的少年,倒是对其的礼貌语气和表现,颇有好感。

    方子轩知道这人已经喝了不少,看着其醉醺醺的模样加上说话时浓厚的酒气,又瞥了一眼酒棚里与他同坐饮酒的挚友亲朋,起身说道:“看来在下是真的浪费这上好的玉湖秋,来!小二,将酒棚里最好的酒拿出来招待这三位兄弟,另外,这酒棚下的酒客酒钱今天都是在下请了!”

    说着,方子轩将腰间钱袋摘下,从中抽出一张叠好的银票,拍在酒桌上。

    “天下钱庄银票,五千两!不知道够不够?”

    五千两!相当于五百万文钱!

    这酒棚即便是在边境,来来往往人流极大,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酒棚老板吓得呆住,稍稍缓和一下情绪,拿起桌上的银票仔细查验一番,随后激动地招呼小二,搬酒!

    一坛坛上好的玉湖秋被抬出酒窖,方子轩端起手里盛酒的碗,和三位酒客举杯畅饮。

    天地剑意将七分酒气化作剑意,剩下三分沾染酒味,要留给旁人看,使其无法起疑。

    夕阳落幕,夜色降临。

    酒棚的灯火挂了起来,来往络绎不绝的酒客也都离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酒棚靠里面些的四个人,一直划拳,直到其他两位倒地不省人事。

    只剩下广居安一个人满脸涨红,但还是大口大口喝着玉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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