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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艾娃做出了诸多申辩。

    “无意冒犯,但有时候,我感觉我们水银针在宜居地内的角色就像一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因为不慎嫁给了一个过于软弱的丈夫,所以不得不承担比普通妻子更加繁重的家务,以此弥补自身对配偶造成的威慑,您不认为这一点非常荒谬吗?我理解我们的存在本身对普通人可能算一种威胁,但这并不是我们必须迎合屈就此地旧有规则的理由……”

    “我认为我们当前的工作重心是错误的,至少出现了严重了偏离。我们过度看重联合政府对我们的评价,害怕失去某些党派、议员对我们的信任,我们把自己的功能局限在对螯合物的作战中,却忽视了此地公民在日常生活中遭遇的不公和困难。”

    “尼亚行省是荒原到宜居地的过渡带,因此有着极为特殊的政治环境,然而我们的工作完全忽视了普通人的生活:妇女想上夜校,但繁重的家务抛不脱怎么办呢?她们想找工作,但身份文件总被行省事务局卡着派发不下来,又怎么办呢?不小心生了病,但医保审核还在走程序,没法立刻报销怎么办呢?曾经感染过螯合病但已经痊愈的患者,始终不能被所在社区接纳,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们的任务并非只有战斗一项,想要取得更大的信任,我们必须同这里的每一个公民——而不是一小部分宜居地内的掌权者——建立更深的关系,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深刻地洞察她们所面临的困境,而这就需要我们真正走到她们中间,和她们共同呼吸……”

    赫斯塔一份份文件打开,浏览,又关闭。

    在一封封回信里,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初入宜居地的艾娃,在一趟趟繁琐而具体的事务中反复挣扎,反复碰壁。